她甚至连一点呼吸不畅的感觉都没有。
抬着眼,她看见面前这人黑森森的眼眸中有水光。
他好像又要哭了,好像委屈得要命,可分明是他在掐着她的脖子。
方才他那番话,里面有几句话,是重复的。
好似他很在意。
谢延玉好像揣摩出一点他的想法——
他在怨恨她上辈子,之后的那一段时间,与他划分得清清楚楚,不理他,与他像陌生人。
他其实根本不能确定她有没有全部恢复记忆。
因为他发问的时候,她也只是沉默而已,没有明确表达过她不知道心魔镜就是那片湖。
他不过是在试探。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确认她是真的恢复记忆,并且恢复记忆了以后还理他。
因为他在害怕,害怕她现在搭理他,是因为她没有记忆,害怕她一旦恢复记忆,就不会再理他。
但这样的人,向来高高在上,他甚至都不知道害怕的滋味,又哪里能认识到自己在害怕,只能用这样又扭曲又可怜的方式一再向她确认。
谢延玉揣摩出一点他的意思,于是直接把他的手拍开了。
没用多少力气,
但啪的一声,确实将他的手打开了。
谢延玉刚想动弹,然而下一秒,却又感觉到他捏住了她的手腕。
随后,他横在她腰间的手用力,像是想把她横抱起来——
横抱起来,带着她去哪?
本身不是什么奇怪的姿势,但在这种情境下,就有点奇怪了。
四下无人,荒郊野岭,前面一片心魔镜幻化成的湖,而他在发疯。
怕不是要带着她一起跳湖!
谢延玉对于危机的感知开始狂响。
她本能感知到危险,头皮都炸起来了。
直接反手一胳膊肘捣到了他腰腹。
下一秒。
贺兰危措不及防,也可能是没想挣扎,被她一掀一推,直接推到了地上。
谢延玉坐在他腰间,伸手按住他。
贺兰危被她压住,也没有反抗。
他眼泪又落下来了,晶莹剔透,漂亮得很,但即使漂亮,也掩盖不了这人越来越疯的事实。
他一疯起来就像个幽怨的鬼,被极端的情绪拉扯着,然后怨恨地看着她,幽怨地流眼泪:“即使你没想起来,得到心魔镜以后你也该想起来了,你怎么能不理我呢?想起来你就不会理我了,和之前一样……”
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又要掐她脖子:“不如你我一起死了,被吸进心魔镜里去,永远留在心魔镜里,死在一起,做鬼都得在一起,你哪里还能不理我?”
谢延玉转而又钳制住了他的手。
他这样看起来还挺柔弱的,她很不耐烦:“不会不理你。”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ě?n???????????????????则?为????寨?站?点
贺兰危阴森森看着她。
但谢延玉能感觉到,他情绪好似稳定了一些。
至少比刚才要稳定。
说明她刚才揣摩出的那点东西是正确的。
谢延玉:“……”
谢延玉没话说了,低眼看着他。
又听见他问:“所以你真的没全部想起来,你只是知道心魔镜而已。”
谢延玉不置可否。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