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褪去上衣,能隐隐约约看见下腹部的血管蜿蜒进下裳,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身上那些血管更明显了。她渐渐地呼吸都放轻了很多,皮肤相触之处的温度顺着手指,爬上整条胳膊,甚至让她耳朵也有些热。
她又看了他一眼。
发现他仍旧闭着眼睛,仍旧面无表情,和之前比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唯独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旁边桌案的一角,像是在极力忍耐,应当是忍痛。
她加快了涂药的速度。
涂完后,拉了一下他的衣襟,勉强拉好,便直起身和他拉开距离。
但下一秒,却被捉住了手。
完全不像是没力气的样子,刚才紧紧抓着桌角,这时候又紧紧抓着她的手。
他俯下身,抓着她的手,让她维持着伸出手指给他抹药的姿势,又将她的手指按在了自己脸上:“脸上也有伤。”
谢延玉:“……”
谢延玉:“你这不是有力气了吗?”
谢承瑾嗯了声。
谢延玉之前还当是错觉。
这时候,却很明确地感觉到他身上的不寻常。
他有了些变化,她顿了下,半晌后冷笑:“那兄长便自己上药啊,还抓着我做什么?”
她对他早就不像之前那样了。
因为她渐渐地不怕他了。
她甚至可以试着操控他,试探他,每句话都往他的痛点上戳,对他的态度早就不像最开始那样恭恭敬敬,如今这样略显咄咄逼人的刻薄态度也是常有的。
谢承瑾习惯了。
他嗯了声,却还是抓着她的手,俯着身望进她眼睛里。
通过她眼中的倒影,他看见自己的面目,掌着她的手指,按到了自己脸上的伤口,言简意赅:“我看不见自己的脸。”
所以要用你的眼睛当镜子。
所以要这样看着你。
所以要你也看着我。
可他为什么还要抓着她的手?
谢延玉被他引导着,细细触碰过他的脸,他骨相很好。
莫名其妙,她触碰着他,那股熟悉感又泛起来。
其实她时常觉得他这张脸有些微妙的熟悉感,有时候会让她想起记忆中很模糊的一个影子,她年幼时有人救过她一命,他有时候会给她那个人的感觉。
每次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她就会多看他两眼。
因此这时候,她又多看了他两眼。
也就是这两眼间。
谢承瑾放下她的手,给脸上的伤口涂完了药。
他坐直身子,像是无意问了句:“怎么。用这样的目光看我,觉得我眼熟么?”
谢延玉:“……”
谢延玉别开了视线。
其实大部分时候,谢承瑾与那人还是不像的。
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心里很清楚,于是她摇头:“不觉得。”
这话一落。
谢承瑾又闭上眼,面无表情的,没再回她的话。
用了缩地术,马车行驶的速度便很快了。
从天剑宗回到天都,不过也就是一下午的事。
黄昏的时候,马车已经快要驶到天都,不过还不等到天都,谢承瑾就让侍从停了车。
他用的伤药都是很昂贵的灵药,效果很好,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他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因为离开天都太久,堆积了不少事务要处理,他并不直接回谢家,而是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