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乳母怀里的淮哥儿,还恋恋不舍地望了爹爹一眼,小脸很快憋得通红,乳母经验老道,心领神会,赶忙抱着小祖宗下去方便了。
饭后,秦恭兴致颇好,携了温棠,带着孩子去园中散步。
于他而言,繁忙公务之余,便是看看妻子儿女在做什么。
园中丹桂余香,菊花开得正盛。
秦恭没让乳母抱着孩子,自己一手稳稳抱着小女儿,另一手,依旧避开了眼巴巴望过来的淮哥儿。淮哥儿只得委屈巴巴地待在乳母怀里。
温棠走在他身侧,秦恭素来步履生风,此刻却自然而然放慢了脚步,渐渐与妻子纤细的身影并了肩。风拂过,带来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馨香。
夫妻二人平日里相处,多在夜晚。秦恭公务繁重,早出晚归是常事。除了温棠偶尔去官衙送些汤水点心,两人能坐下好好说说话的时辰,多在晚膳或睡前。似这般白日里并肩散步,带着孩子悠闲散步的时光,实在稀少。
秦恭性子内敛寡言,温棠亦是娴静温婉。一时间,两人只是并肩走着,听着脚下落叶的细碎声响。
两个人沉默地走到了花园中央的亭子,里面却已经有了人,是正执笔为苏意作画的秦长坤,
他眼尖,瞧见大哥大嫂难得结伴而来,眼底的打趣几乎要溢出来。啧啧,要知道大哥一向古板端肃得像个移动的祖宗牌位,此刻瞧着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来,秦长坤便知大哥嘴里定吐不出什么温存软语,果然是个闷葫芦。
秦长坤忙拉着还未察觉的苏意起身,笑嘻嘻地见礼,“大哥,大嫂。”
苏意见到温棠便笑着迎上去,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
原本站在温棠身侧的秦恭被迫向旁让开一步,他瞥了眼那被占据的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抱着孩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苏意浑然不觉自己碍了大表哥的眼,仰头笑道,“大嫂今儿气色真好。”然后又反应过来跟秦恭打招呼,“大表哥,劳烦您再往旁边站一站,我想给大嫂画幅小像。”
苏意擅长丹青,二话不说就把秦长坤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秦长坤一看这架势,心道这傻丫头真没眼色。哪能让她这个没眼力见的扰了大哥难得的兴致,他眼疾手快地把东西一收,将苏意往旁边一带,“哎哟,我的好表妹,你就别添乱了,还是让大哥来!”
秦长坤,“大哥,您来!您丹青妙笔,正好给大嫂画一幅。她画得不成样子,别糟蹋了大嫂的仙姿。”
站在前面的温棠看着秦恭立在原地不动,神色莫测,想开口替他解围,在她印象里,秦恭从不参与秦长坤眼中这等夫妻情趣之事,更别提当众作画。话未出口,却见面前的秦恭已默默将怀中的女儿递给旁边的丫鬟,然后伸出手,接过了秦长坤递来的画笔。
秦长坤极其上道,拉着苏意就站到了一边,还不忘捧场。
温棠只得在苏意方才坐过的位置,那一片开得正盛的秋菊丛旁,慢慢坐下。
阳光温柔地洒落,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浅金的光晕,美人端坐花间,乌发如云,肌肤胜雪,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望过来时,带着几分被强拉入画的无奈,长睫微颤,反而更添风致。
秦恭在她对面坐下。青天白日,光线极好。他的目光,带着审视画作的专注,又夹杂着别的,更深沉的东西,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脸上。
从光洁的额头,到秀挺的鼻尖,再到那微微抿着的,柔软的唇......视线甚至缓缓向下,在她白皙的颈项和微微起伏的衣襟处短暂流连。
阳光透过亭柱,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他瞳孔的颜色。那目光如有实质,带着探究,也带着一种温棠无比熟悉的,只在夜间才有的热度。
温棠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任谁在白日里,这般毫无遮蔽地被一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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