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潢看着眼前已经开始冒泡起雾的蒸馏器,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德亨:“蒸羊毛脂啊。”
衍潢:“羊毛脂?是羊的油脂吗?羊油还用蒸?”直接杀羊取油不就行了?
德亨着重强调道:“是从羊毛,羊的毛发里提取的油脂。”
衍潢倒抽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德亨,夸张道:“从毛里面榨取油脂,你可真够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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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亨看了衍潢一眼,衍潢忙求饶道:“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当我没说。”
看了一会,又问道:“能行吗?这蒸出来的油脂是什么样的?”
德亨:“等里面的水蒸完了,不就能看到了?”
蒸了一会,德亨问道:“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来了?”
衍潢道:“这不是深秋了吗,我们直隶、奉天、黑龙江、铁岭等其他地方的王庄里的出产陆陆续续的都到了,京里王府装不下,要存放到京畿王庄里去,我得去看着入库。”
德亨沉默脸:“……哦。”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好像谁乐意听似的。
衍潢继续道:“原本我也不想去的,但这不是,前些日子从蒙古进京坐班的王公那里买了一批长毛羊吗,我得亲自去看看,不能都剃了毛,再杀了吃肉,要留着一些种羊,看看一个冬天过去能不能多配些小羊出来。”
德亨:“你想的很好啊,不过,这些羊能适应北京的气候吗?这里水草不一样,它们会不会吃不习惯?”
衍潢无所谓道:“自有专门养羊的羊倌去操心,我只要羊毛。”
德亨对王府如何经营运作不置可否,这都是人家“祖宗”传下来的定例和规矩,要怎么做王爷,衍潢是家传的,他要是在这里侃侃而谈就要闹笑话了。
他虽有一颗不合时宜的心,但做事的风格和方式,还是暂时要融入一下的。
德亨另问道:“羊毛布织的怎么样了?”
衍潢发愁道:“不知道是不是织机不对,咱们织出来的混纺羊毛布和从荷兰进口来的哆罗呢不一样,哆罗呢更密实,也更柔软,咱们织的羊毛布用手摸着还行,但若是上身去穿,毛绒就过硬了,有些喇人。”
“还有染色,我也让人试着染了许多颜色出来,但看着,也不如人家的纯正。”
毛绒?
德亨过滤掉染色的问题,及时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光,道:“我记得剪下的羊毛中,有一层特别细特别柔特别白的,跟外层又黄又臭又硬的羊毛摸着手感不一样,这一层应该是最贴近羊身的绒毛,你让人特地将这层绒毛给挑出来,单独纺线织成布呢?”
衍潢点头记下,道:“我到了庄子上,先让人挑这层绒。”
现如今,王庄里每天都会剃下和收进大批羊毛,再在王府洗毛就显得局促又不方便了,所以,洗毛、晾毛、刷毛、纺线、染色、织布等工序全都改在王庄里进行。
王府和纳喇氏这里的羊毛线,也都是从王庄立生产好了送来的。
衍潢道:“我让人特地建了一个倒羊毛污水的池子,给你攒着底层的污泥呢。”
德亨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拿它来做什么,就给我存着了?”
衍潢也笑道:“原本是不知道的,现在看你蒸馏这羊毛脂,就知道你做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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