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直走到养心殿左近的时候,德亨实在忍受不了胤祺看他的异样眼神,哼哼唧唧道:“我原本是想送你一大桶羊毛脂做谢礼的,看来贝勒爷对这什么羊毛脂没兴趣,就送你几盒子胭脂赏人吧。”
哼哼,叫你冷眼看热闹,你的大礼没有了!
胤祺忙道:“别啊,爷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该多少就多少,一分都不能少,知道吗?”
一寸厚巴掌大的胭脂盒子,能装多少胭脂?还不够他福晋一冬天用的呢。
德亨低头闷头走路,没应声。
胤祺一下子将他拦腰托起,放在自己的臂弯里,警告道:“你可别得寸进尺啊,爷自己儿子都没这么抱过呢。”
德亨冷不防被突然袭击,跟受了惊的小松鼠一般,紧张的抱着自己的印章四处张望,从喉咙里挤出急切的请求:“快放我下来,要让人看到了,快放我下来……”
胤祺掂了掂颇有些重量的小子,调笑道:“你放心,没人看到的……”
话未落,从养心殿东小门中迈步走出一个人来,迎面就对上了一大一小两双眸子。
务尔登眨了眨眼睛,回头对身后还在门内的人吩咐道:“我随身带的那个玛瑙扳指落桌上了,你去给我取来,你,回去确认一下,炉子上煮的是普洱还是武夷红茶。”
“主事,您煮的是普洱。”
务尔登:“让你去确认你就去,这么多话!”
“……嗻。”
将人给支开,务尔登一甩马蹄袖,行了个利落的千儿礼:“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给国公爷请安,国公爷吉祥。”
德亨已经开始拍胤祺的手臂了。
胤祺:“免礼。”将急的脑门都要冒汗的德亨放下来。
德亨忙来到还维持着单膝点地行礼姿势的务尔登面前,托着他的手臂向上用力,嘴上道:“二叔,您逗我玩儿呢?”
务尔登没有起身。
他一只膝盖在地上跪实了,抬起双手,给侄子正了正礼帽,笑道:“不是开玩笑,你拿回了祖上荣光,二叔唤你一声国公爷,心甘情愿。”
德亨眼睛亮晶晶,笑道:“咱们祖爵是镇国公,侄儿还差远着呢。”
务尔登笑赞道:“好志向,二叔就等着看你光耀咱们这一支的门楣了。”
胤祺背着手提醒道:“再不走礼部该等急了。”
德亨道:“二叔,我还要去太庙给祖宗磕头。”
务尔登忙道:“叩拜祖宗可耽误不得,二叔就不留你了,你快去。”
又起身恭敬对胤祺道:“一切有劳贝勒爷了。”
胤祺:“好说。”
目送胤祺和德亨一大一小走远,务尔登心下暗叹:“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希望他这个大侄子不是昙花一现,更不是伤仲永。”
出了午门,东面就是太庙,祭完太庙,告知了祖宗,阿拜这一支子孙有出息,又封了一个辅国公后,德亨这奉恩辅国公的爵位,才算是正式落地,可以领证上岗了。
午门前,胤祺和德亨告别:“我贝勒府就在西单街东,别找错了大门啊?”
德亨:“放心吧,一定不会找错的。”
胤祺给他搢了搢肩膀上的褶皱,后退两步打量道:“你不是认识西洋传教士吗,回头让他给你画张像。”
德亨:“不要了吧?”
胤祺闷笑:“要的,要的,皇上亲封的六岁国公爵,正经上殿领大印,多么难得啊。”
一般幼年承袭祖爵的孩童,都是宗人府和礼部官员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