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亨摇头,道:“我不是失望你回京,我是失望,你浪费了她的苦心。”
永华痛苦大哭起来。
看来,他是知道皇贵妃的苦心,或者,月兰劝过他,但他仍旧选择回京,这就是月兰特地给德亨写信说“旁人都不可置喙”的原因。
德亨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管的有些宽了?
各人有各人的道路要走,永华已经不是需要他抱着、扶着走路的小娃娃了。
德亨松开手,起身欲走。
永华抱住他的大腿,被他带着拖出去好几步,崩溃嚎啕道:“我错了,小叔,我知错了,小叔,我错了……”
德亨掰开他的手指,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今皇长子和皇嫡子争势已成,是不可更改更不可回溯的事实,永华回京,就是网络朝臣夺嫡的。
或许是允禵的经历给了他教训,让他认为,军功并不足以保他最终登上皇位,所以才放弃了征哈萨克军功吧。
永华看着德亨消失的背影,喃喃苦笑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和永璋都是您的孩子,您从来没有嘱意过我为嗣君,又要我如何相信您?”
“汗阿玛有您,所以他能稳坐皇位,不惧任何人,我又有谁呢?”
第437章
十月是秋冬变换的季节, 天气忽冷忽热,大中午的还是艳阳高照,可能夜里就下霜了。
弘晖的身体好一阵歹一阵的, 好的时候和永琏、永璜这样的小辈大笑大闹,坏的时候,又是吐血又是昏迷,能吓的人心脏骤停。
在一个初雪的早晨, 只因为吸入一口冷空气,弘晖就咳嗽个不停,然后突地一下咯出一口血,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德亨肝胆俱裂,怒吼着去叫御医,赵香艾腿脚快的,他就在乾清宫东南角上的御药房, 一听到这声吼, 身体先脑子快一步,提上药箱, 蹬上自行车就往乾清宫奔。
差不多德亨第二声刚落,他就到了。
赵香艾步骤清晰的一番望闻问切,松了口气,道:“无碍……”
德亨吓的手都颤抖了,咬牙道:“你管这叫无碍?”
赵香艾一边给弘晖施针,一面给德亨解释道:“皇上这是肺经震荡, 致使血不归经, 才一时昏迷。根结在于血气不足、气血两亏, 熬的……”又刷刷快速写了几笔, 交给苏小柳道:“趁着还未过午,准备起来,给皇上泡一泡药浴,驱驱寒气。”
苏小柳接过药方,快速安排去了。
赵香艾道:“王爷,您将皇上抱上炕,臣给推拿一番。”
因为弘晖咯血,德亨没敢搬动他,就怕再伤了哪里,这会他听从赵香艾的吩咐,将人给抱了起来。
一上手,德亨面色就变了变,弘晖这体重……也太轻了。
德亨将他平放在炕上,看赵香艾给他推拿过血,看了半晌,焦躁道:“他怎么还不醒。”
赵香艾忙活出来一头汗,回道:“该是睡着了,没那么容易醒。”
这怎么又变睡着了?
赵香艾见德亨瞪过来,多解释两句:“皇上有失眠之症,臣会三不五时的就给他下一剂重安神汤,让他能好好睡上一觉,算一算,有些日子没喝了。自从王爷回京,皇上隔个三五天的,夜里能自己睡上一觉了……”
德亨问道:“他身体到底还能不能治好。”
赵香艾沉默。
如果能治,早治了,用不着德亨特地问。
弘晖一直到入夜才醒来,醒来发现是自己熟悉的寝宫,先是松了口气,唤了声:“小柳……”
“苏小柳在隔壁间,你叫他做什么?”
听到不是苏小柳的声音,弘晖身体反射性紧绷,等大脑反应过来,这是德亨的声音,弘晖整个人又都放松下来。
他趴在床沿,扒开帐子探头问道:“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没回王府?”
德亨正坐在窗边榻上批阅奏折,他拿着朱笔一边快速的写“知道了”,一边回道:“你昏了一天,我怎么敢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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