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还年少,面对一群恶霸的欺凌尚且没有还手之力,卢氏也一直劝她隐忍求和。但一味的温良忍让没想到却是换来的是变本加厉。
卢氏心里一直都有郁结,更是在这一日日不断的骚扰下,病倒了。
有道是病倒如抽丝,加上一直挂念着黎书禾的阿耶,卢氏日渐消瘦,终日里郁郁寡欢,最后还是没能熬过去,撒手人寰。
而她们家好不容易撑起来的食肆,也被恶人以还债的理由夺走。
她心灰意冷之下,独自收拾包袱去了长安城。一来是为了阿娘的遗愿,二来,仅凭她孤零零一人,实在无法与当地的权势以卵击石。
不如韬光养晦,再做打算。
如今她瞧大理寺这群人的行事作风,也明白他们是一群惩奸除恶,但又不会滥用职权之人。她这一路上得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背靠他们,不着痕迹地把她们原本的东西拿回来。
许是思虑过重,黎书禾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床找些活干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浓墨的夜色下,只有几点微弱的烛光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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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楼时,穿堂风卷起还带着些许的燥热,混着马厩飘来的草料味,立马让她清醒了不少。
明儿他们就要乘船走水路了,虽说官船大,但要生火做饭确实不便的。即使是有搭灶炉的大多也是以炖、煮为主,且船上的灶炉多用泥巴砌成,还要小心着火。
为了安全起见,多是以干粮为主,简朴饱腹即可。
但就大理寺这群吃货们,这些时日又被她养刁了嘴巴,要是让他们在这段日子里只能啃着干馍配清水,怕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想着,便准备去驿站的厨房瞧瞧,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方便易带的吃食,可以让大家在船上吃的。
黎书禾脚步声虽轻,但这动静还是惊扰到了值守的驿卒。
驿卒本正打着鼾,闻声而醒,擦了擦口水问道:“小娘子这大晚上不休息,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黎书禾觉得吵醒了别人还怪不好意思的,只好说道:“想借这儿的厨房一用,备一些路上的吃食。”
这儿的驿卒倒也是客客气气的,许是瞧着他们这一行人从长安而来,为首的陆少卿品阶又高,又或许是晚间的时候蹭了他们的酱料。一听到她说想借厨房用时,二话不说,拿起火折子就将几处的油灯点燃。
驿卒道:“您放心的用,有什么需要的届时喊我一声。”
“那真是多谢了。”黎书禾行了一礼,又问道,“不知我们方才带来的食材都储存在何处?”
他们这一路虽然吃得确实是多,但架不住这几位大人实在是会采买。刚在潼关驿站把食材尽数清空后,邮驿又将丁復采买的新一批食材运了过来。
看着那数十只的鸭子,黎书禾一言难尽地看向丁復。
当时的丁復只差没有举手发誓了:“我这不是怕后头买不到新鲜的食材,这才多买了一些,就只有这些了!”
末了觉得诚意不够,又推了推身旁两人,一同保证道:“我们定是自己来提拎这些,绝不会让黎师傅受累的!”
看着尚还新鲜的鸭子,黎书禾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又抹了盐来腌制保存。
但潼关到洛阳的这一路,他们拼命在赶,都未曾好好停下来休息一二,是以刚到了这边,就将食材拿出来让驿卒替他们先行存储。
她话刚问出口,驿卒就想起来这事了,忙到前头引路,将东西取了出来。
“瞧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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