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几回后弹得倒是有模有样了, 特别是岑乐逸起范儿时还真像个钢琴家。
每次他新学了一首曲子都要拉着岑温茂来欣赏。
岑温茂没什么艺术细胞,听不出好赖,但每次都鼓掌, 把手都要拍肿了,什么好话都往岑乐逸身上套, 还说岑乐逸是当代莫扎特, 把岑乐逸夸得飘飘然。
白晏静更不必说, 她就觉得她两个儿子天下第一好, 弹一首最简单的《小星星》都被说成是天籁之音。
段鸿飞不懂音乐,只知道能入耳的就是好音乐,鼓吹之余问岑乐逸要不要换辆钢琴,段鸿飞送给他, 被岑乐逸拒绝了。
不过听岑乐逸弹钢琴最久的要数段榆京, 其实段榆京是个音感极其差的人,岑乐逸乱弹的时候他没多大感觉,岑乐逸弹得好他也没多大感觉,但他还是每次都说好,岑乐逸弹高兴了就要教他, 以至于段榆京偶尔会弹一些曲子, 乐感一般就只记得什么时候该按哪个键。
两家人里头, 岑宴是那个例外。
岑宴十分受不了家里人鼓吹式吹捧岑乐逸,岑乐逸之前没有正儿八经学钢琴的时候,他回回都要躲出去,现在稍微好了些, 却并不觉得岑乐逸的钢琴是什么天籁,只觉得岑乐逸从瞎弹变成能入耳了,待改进。
每次岑乐逸拽着他当听众的时候,总是会提出各种意见,比如“你是不是弹错键了,我听着有点不对”、“刚才慢了一拍吧,不连贯”、“你没多练吧,磕磕巴巴的”。
偏偏岑宴说的这些都是钢琴老师常常说岑乐逸的,岑乐逸还不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反驳。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钢琴造诣极其高,为了洗雪在小学时的耻辱,岑乐逸学琴的第一年就去考级了,现在可以考六级。
他本来不想去的,但他发现段榆京最近总是郁郁寡欢的,想着给段榆京找点事做,让他开心一下,也想着把考过的消息砸在岑宴脸上好扬眉吐气,便在寒假的时候拉着段榆京陪他去考试。
白晏静把两个孩子送到省音乐协会办公大楼,交给老师,等考完再来接他们回去。
这个时间点,已经有许多学生在门口等着了,大厅正中央有一架钢琴,已经围着许多学生想在考试前练练手。
岑乐逸一点都不紧张,左顾右看的,拉着段榆京的手晃来晃去和段榆京商量一会儿要吃什么好,他还想去吃白胡子老爷爷做的炸翅根。
段榆京反倒有些紧张,“要不要去那边练一会儿琴?”
“不要,这几天天天碰,都要吐了,妈妈说了,考不过就考不过,随我,嘿嘿。”
段榆京就刮着岑乐逸的鼻子,他往四处张望着,发现一眼熟的人,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碰见了许久未曾见面的蔡景澄,他收回眼神专注地看着岑乐逸。
蔡景澄也是来考级的,不过他要考的级别较高,从他五岁开始就要学钢琴,目前要考钢琴八级。
蔡景澄很紧张,手掌心都出了汗,他极力地深呼吸排解紧张的情绪,一旁的孔惜筠看着他那样,嫌弃地道:“去年就该考八级,偏偏你六级都没过,害得又要交钱继续考,你都是从小学到大的,别人一二年级都能考八级,你初一了,才考八级,真是够丢人的。”
一二年级能过钢琴八级一般是极具天赋,蔡景澄这样的是有天赋但不多,天赋与天赋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初一的年纪考八级其实是很优秀了,但孔惜筠并不觉得。
“我和你爸爸现在过得多辛苦你是清楚的,我们花了那么多钱让你去学琴,你不拿个好成绩来回报我们,你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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