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餐桌上,幻想着未来在岑乐逸的庇佑之下,她过着如从前一般美好的生活。
可这份期待与幻想,在岑乐逸用手捶着桌面的那一刻彻底破灭。
“不要脸!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人!”
岑乐逸上来不说废话,指着孔惜筠的鼻子就开骂:“小时候抛弃我,现在我长大了,就想着认回我了?你谁啊你!你算哪根葱!”
孔惜筠脸色变了变,和声细语地道:“乐逸,是不是你爸爸妈妈对你说这样的话?我当时真的是有苦衷的,我想把你要回来的,可你妈妈爸爸不愿意,他们不让我去见你,我一直都很想你。”
岑乐逸一个字都不会信,“你放屁!真像你说的,我爸妈不让你见我,那我小学、初中、高中的时候我怎么都没看到过你?我爸妈又不是把我囚禁了,你真有那么想我,你大可以偷偷的来看我,但我不记得你有来看过我!你就是在说谎!”
孔惜筠语塞,想要找个更好的理由,但岑乐逸不听了。
“你的出现害我妈整日担心受怕,你觉得我是傻瓜?随便哄我几下就能让我拿钱给你?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就只有一个妈!我妈对我可好了!这样的餐厅她都嫌脏,不会带我过来吃!也不会就点这几道菜!你还和我妈穿一样的裙子,真是东施效颦,她比你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孔惜筠从前大小姐生活过习惯了,一遭受挫,仍旧保留着当年的一些习惯,即便现在买不起大牌货也要穿假货过瘾。
岑乐逸把孔惜筠骂了一通,从桌上喝了一口水,丢下话:“你再敢在学校里拦着我,我就把你之前干的破事都说出去!你儿子是不是在我们学校?我看他到时候怎么见人!”
孔惜筠脸色大变,“你!”
岑乐逸“呸”了一句,扭过头,不带留恋地走了。
岑宴与白晏静赶到时,两人偷偷在另一个半开放式的包厢坐着听了半天。
岑宴见着像小恐龙一样的岑乐逸,笑着道:“这小子,在家里没少跟我斗嘴,现在嘴皮子练得灵活了,骂人都不带脏话了。”
白晏静吸着鼻子抹掉眼泪,“是我多心了,乐乐是个明辨是非的好孩子。对了,阿宴,我们今天来这里的事别告诉乐乐。”
“妈,这回你安心了吧?”
“安心了,安心了。”
岑乐逸从餐厅出来,喘着气一屁股坐在小电驴的后座上,段榆京等在旁边,见他坐下给他戴着头盔,摸了摸他的眼下,“怎么还哭了?”
岑乐逸吸着鼻子道:“太激动了,头一回这么狠的骂人,生理刺激。”
段榆京抬起他的脸,“是不是有点委屈?”
岑乐逸也不装了,点着头,抱着段榆京,“虽然有些事我都不记得了,但哥哥你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点点印象,我记得小时候坐在家门口哭,不知道为什么哭,但就是哭得很伤心。”
“我想,那时候我一定是非常害怕的,那时候我才多大呀,五岁,什么都不懂,被自己的爸爸妈妈抛弃了,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家里,害怕得要命,爸爸妈妈那时候该有多担心,肯定恨不得杀了那家人。”
段榆京点着头,“那时候岑叔的确天天念叨着要宰了那家人,白姨就说杀人太明显投毒最好,他们两个去市场挑了老鼠药,但因为那家人当时住的地方治安很好,他们进不去,就只能作罢。”
岑乐逸破涕而笑,“哥,你是不是在逗我玩?我爸怎么可能去买老鼠药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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