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漾闻言抬眸看向她,默了几秒,身体靠回沙发,盯着脚下的灰鼠皮地毯。
“妈,人要怎么样才能跟另一个人永远,一辈子都不分开呢。”
这是准备要跟她敞开心扉了?
苏曼坐直身体,平日里鲜少有跟她家这惜字如金的少爷谈心聊天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他这么问什么意思,还是认真回答道:“一辈子不分开?那是要家人,或是关系很亲密的挚交朋友吧。”
“朋友,家人……”迟漾低声沉吟:“可我们已经是了。”
在迟漾心里,从来没有把谢阮当成外人看的时候,小时候是他喜欢疼爱的弟弟,长大后重逢更是意识到他对自己的重要性,说谢阮是跟他家人一样的存在也丝毫不为过。
看着他愁眉紧锁,一脸深陷困惑不得解的模样,苏曼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睛转了转,唇角溢出调侃的笑意:“已经是挚交和家人都还不能永远在一起,那只能是伴侣了吧。”
“伴侣?”迟漾果然立刻抬起眼,瞅了她一会,眉间的沟壑愈深,不带一丝犹豫的冷漠否决:“不会是伴侣。”
他跟谢阮怎么可能会是伴侣,毕竟他们都是男人。
苏曼没想到他反驳的这么直接,所以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但转念想想迟漾平日里对女孩子冷若冰霜的态度,又是个看起来对男女情爱丝毫没有兴趣的性冷淡,或许是开窍了但却不自知,太过迟钝了也不一定。
这种时候不恰好就是该有人正确的引导他一下吗。
苏曼默了会,没有直接挑明,笑眯眯问:“已经是挚交和家人一样的存在了,不想成为伴侣,却又想一辈子在一起,那你到底想让人家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在你身边。”
迟漾愣愣,似乎被她这个问题问住了,冷峻的面容上难得有一丝困惑的波动:“不要什么身份和立场,就只是在一起,不行吗。”
这下反倒是苏曼词穷了,沉默须臾,微叹口气:“儿子,你要是一直这样钻牛角尖,你所珍惜的人迟早会永远离开你的。”
苏曼说完,仔细去观察他的表情,迟漾果然流露出一瞬错愕的情绪,而后面色又变得憔悴颓丧,垂下长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
苏曼没再打扰他,起身去一旁的吧台泡咖啡。
咖啡豆研磨萃取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浓郁醇厚,空余的时间苏曼又去煎鸡蛋和培根,慢条斯理的忙碌。
“好想他……”
苏曼端着咖啡回头:“你说什么?”
迟漾仰靠在沙发上,身上的薄毯滑落一半,单手遮着微红的眼周,修长的脖颈上青筋微胀,喉结上下滚动,仿佛一头饿极了却又遍寻不到猎物的野兽,充满了浓烈炙热的渴求欲,却又不得不竭力的压抑和克制。
好想他,好想谢阮。
*
跟苏曼的这场谈话并不是在迟漾心里完全没搅起一丝波澜,虽然他还是不认可两个男人发展成情侣关系,但如果让他跟谢阮分开又是一定不可能的。
他不能没有谢阮。
越是想这件事,他心中对谢阮的思念就愈发膨胀热烈,快一个月没见,他每天不知道要克制住多大的冲动才勉强忍住没有联系谢阮。
心脏像是被丢到油锅里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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