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带过来,想要跟咱们儿子认识,但我看迟漾那小子愣是不愿意多给人家女生一个正眼,据说在学校里时也是对人家爱答不理的,后来我跟宋玉峰见面,还被他当面说咱们儿子眼光太高,气势太盛,所以你说就他那样,别说有喜欢的人,我看情根可能压根都还没长出来。”
“什么宋氏千金。”苏曼把手里的杯盏放下,直接冷脸甩过去一个眼刀:“这事你怎么没跟我提过?”
迟父“呃”一声,自知理亏,忙握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抚:“就是生意场上随口提了一嘴,老宋非要把女儿带过来,我也不好回绝,具体还是看孩子们的意愿,我也不会强迫不是。”
苏曼冷哼一声:“下次不要再拿这种乌糟的事往儿子身上沾,小漾的感情和婚事都由他自己决定,我们俩都不许干涉。”
迟父是个宠妻狂魔,这种时候当然只会叠声说好,坐过来搂住苏曼,帮她揉捏疲惫僵硬的肩颈:“长途飞机累坏了吧,早点去休息吧。”
苏曼靠在他怀里,轻闭了闭眼:“我先去看看儿子。”
迟漾的状态确实因为苏曼的回来有些许改善,但两位长辈都看得出他只是表面上的敷衍,可能也是不想让大人过分担心,或是干涉他的私人情绪。
他的心被困住了,没有方向,整日痛苦彷徨。
苏曼看他这个样子也觉得发愁,但又没什么好的办法,就像迟父说的,比起做父亲的他,苏曼要更了解迟漾的性格,知道他从小就稳重独立,性格也一直比同龄人要成熟淡漠,骨子里还有种天生的凉薄感,特别吝啬于对不相关的外界释放情绪。
所以能让这种性格的迟漾身上出现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想而知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印象中在这孩子成长中的二十多年来,有过跟这次差不多情况的,也就是数年前跟林家那同龄小萝卜头被迫分开时那次了。
当时林家人因为他们自己家的变故从迟宅离开的匆忙,两个小朋友也没来得及好好告别,迟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着她去了温哥华,反应过来后竟然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强烈的一次反抗,说什么都要立刻回国,还自己收拾好行李箱,一个人拎着要去机场。
苏曼自然不许,冷着脸把他的行李箱夺过锁了起来,小小的迟漾知道反抗不了大人,眼睛里愤怒的火焰熄灭,一个人默默躲到房间里。
第二天苏曼叫他去起床才知道,这小犟种竟然哭了一整夜,直接把身体弄得虚脱,高烧到了39度。
把苏曼跟迟漾的外婆都吓得不轻,连忙把人送到医院,折腾了好些天才算平静,好在当时年龄毕竟还小,就算天大的事很快也就过去了。
说到林家那小萝卜头,苏曼又突然记起上次迟漾去温哥华时很高兴的说他又跟那孩子重逢的事,还说下次一定带他去迟宅来跟他们见面。
现在想想也过去两个多月了,以迟漾当时说到那孩子时的激动程度,不知道如果把他找来,是不是能稍稍缓解一些迟漾现在的消极和颓废。
时间飞速流逝,转瞬间就过了新年,过年期间,迟漾只跟着家里参加了两场宴会,他向来厌恶这种场合,露一面的任务也懒得理会,迟父和苏曼知道他这段时间的状态,也都没有勉强他。
元宵后就是大学生开学的日子,今年是冷春,三月份的天还在倒春寒,学生们经过一个春节的滋润,不仅心宽体胖了,人也都懒懒散散的,上课都没心思。
周五中午下课程煜攒了个小局,找的是一家网红火锅店,离他们学校挺远的,人都齐了,除了谢阮。
一个寒假没见,也没人觉得生疏,凑到一起就能“吱哇”的聊到一起,边涮锅边开黑也不是不行。
火热的气氛下,有一个角落却始终笼罩在一片低沉的气压中,他们的包厢有窗户,迟漾临窗坐,外套脱掉了,只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高领针织衫,单手托脸望着窗外,一双黑眸灰暗无光,包厢的光影半明半暗,晃过他苍白英俊的脸。
看得出他这个新年应该过得很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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