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关系的一个人,却可以对他倾注全无保留的情感和爱意,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起生,一起死。
越觉醒,这种情感就越是强烈,迟漾觉得心口像被开了把枪,弹药滚烫,硝烟在血液里流淌,呛得他双眼泛红,忍不住又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一些,低下头,嘴唇在他潮湿的鬓发上温柔厮磨,压着嗓子:“软软,你不知道我刚醒时听到你说要原谅我时有多开心,我当时真觉得,就是这么死了也甘愿了。”
谢阮眼皮重重颤了一下,想到刚才荒唐的一幕幕,还有身体迟迟冷却不了的热度,内心充满了对自己抗拒不了迟漾的无力和厌恶,闭了闭眼:“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吧。”
迟漾停下动作,侧眸望着他:“什么?”
谢阮没有看他,随着身体热度的回落,也慢慢有了思考的余力,目光放空地盯着某处:“迟漾,我说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纠缠,从来都是真心的,我是喜欢你,可也不是没有自尊,你那天在医院那样拒绝了我,从那时起我就发誓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可是你非要回来找我,那么执着的缠着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了我一样,可是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了吗,你那么讨厌男人,那么厌恶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
“迟漾,我是比谁都知道你不可能喜欢上男人的,所以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你不该来找我的,难道我现在这样痛苦,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谢阮淡淡说着,几乎不带有任何好的或坏的情绪,他只是在麻木平静的陈述着自己的心事,可这些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一下下戳进迟漾的心脏里,绞得那团软肉鲜血淋漓。
他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只能将怀里的人越抱越紧,嘴唇压着谢阮的耳廓,近乎哽咽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再多对不起都无济于事,软软,是我蠢,是我不知好歹,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对你有着那么浓烈的感情和占有欲,可到头来却连最简单的喜欢都分不清,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那天在医院跟你说了那些话,我怎么可以那么混账,在你鼓起所有勇气的情况下还对你说出那么残忍的话,你当时一定很绝望,很恨我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软软。”
听着他的这些剖白,谢阮突然有些迷茫,他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太心软,还是迟漾太会说诱惑人的话,如果他真的没有骗自己,也真的克服了他对喜欢男人这件事的心理障碍,那他们就真的可以抛开以前的一切,然后在一起吗。
在一起,这三个字的分量太重太重,瞬间又将谢阮摇摆紊乱的心思拉了回来,他从被诱惑的光顾中清醒,眼神也重新变得清明,抬手推开迟漾的肩膀,从他身上下来。
迟漾看着他离开自己的怀抱,下意识想要去拦,但伸出手又不敢去碰他,等谢阮下了床,才小心翼翼的叫他:“软软。”
谢阮这次却没有再理他,清瘦的背影透出一股无力和疲惫,缓缓走出病房。
没多久谢明丽就跟医生护士一起过来了,医生简单看了下迟漾的情况,确认他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头上的伤口导致轻微的脑震荡,还有连日来不休息不吃东西造成的严重低血糖,这种情况只能慢慢静养。
谢阮坐在病房外走廊的长椅上,听到医生在里面说的话,脑海里闪过这几天发生的一幕幕,轻轻闭上眼。
医生走后,谢明丽忙着在里面照顾迟漾,到底是因为帮他们的忙才出车祸的,刚才听医生说那么多注意事项也让她胆战心惊,心里更是愧疚。
这期间谢阮一直没进病房,谢明丽出去叫了他两次,他也没理会,只是默默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疲倦,好似丢了魂魄一样。
谢明丽拿他没办法,只好尴尬地跟迟漾解释:“软软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闹脾气,小迟你别见怪。”
迟漾摇摇头,灯光下的面容深邃苍白:“阿姨,是我之前做了对不起软软的事,他生我的气,怎么对我都是我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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