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等候的不正是亚伯拉罕一家?”
严格来说,门口站着的三人只是亚伯拉罕的一部分家人。在此之前,亚伯拉罕已经按照上帝的旨意,送走了他的小妾及妾生子(这一支血脉将成为阿拉伯人的先祖),身边仅留下妻子撒拉,和撒拉所生的孩子以撒。
撒拉没有出门迎接,站在门口只有亚伯拉罕和正在默默垂头流眼泪的以撒,此时亚伯拉罕正焦躁地低声训斥儿子:“你到底怎么了?难道昨晚有恶魔突然降临在你身上了吗?你以前多么活泼大方,懂事听话,今天我只是让你把自己的卧室让给即将到来的客人居住,你就如此不甘愿?收起你不体面的表现,别在客人面前失礼!”
以撒抬起苍白的脸,一双泛红的黑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父亲:“为什么?是你先夺走我的东西,送给他人。我因此不甘,难道不正常?为什么就变成了被恶魔附身?”
“你——”亚伯拉罕严厉地抬手,想要训诫,目光瞥见门前气度不凡的两名白袍来客,“上帝啊!你们必是主派来的使者!请允许我儿的失礼——”
“我不认为您的孩子所言有失,”利奥兰不安且不赞同地打断,“你看,的确是他失去房间在先,才有所不满——”
“等等等等。”加百列一展臂揽住利奥兰的肩膀,转身背对亚伯拉罕父子,压低声音,“你在说什么?我们是上帝的使者,代表着上帝的威仪!那个孩子应该为让出房间感到荣耀才对,而不是表现得像个死不悔改的异教徒。”
“简直荒谬!”利奥兰同样压低声音,“有威仪的是主,不是我们。我们在人间行走的职责应该是传播主的福音、宣扬主的美德,而不是代替主享受,狐假虎威!想想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你希望他人怎么看待主的使者?是身具美德,还是趾高气扬逼迫一个孩子?”
“……”加白列嘴张了半天,讲不出一句反驳,“听起来你是对的。”
他又夹着小鸟转回身,冲着亚伯拉罕父子重新露出俊美的笑容:“不要苛待你的子嗣,亚伯拉罕。主的使者自有居所安歇。我们降临此地,仅为庇佑你们接下来一周的安全,继续你们的生活,不必因我等的到来而改变。”
隔着水镜,撒旦吃惊:“加百列居然能说出这么有脑子的话?——哦,忘了他这回带了个外置大脑。但说真的,之前加百列说的‘大战’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因为这对……人类父子,亲自上阵?”
上帝微妙地停顿了一会,才字斟句酌地问:“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关注过地狱的动向,撒旦?”
“?”
——想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还得将时间倒回至半个月前。
当利奥兰时隔许久,终于再次踏上一把土一把人带大的氪星上时,亚兹拉斐尔几乎没花多长时间,就注意到好友三不五时,下意识揉向腹部的动作。
“我知道那个动作,”背着好友,亚兹拉斐尔同克劳利单独商谈,“之前的每一次天堂地狱大战,都有天使回来后做这种动作。但利奥兰不是去未来吗?为什么也会受那么重的伤?难道未来也有天堂地狱大战?”
“嗯——听起来不太可能。”克劳利戴着一副早期墨镜的雏形,从嗓子眼挤出一声哼唧,“难道你不知道他已经把手伸进了地狱?经过几千年后,地狱都快跟他姓了,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和天堂打起来?苗头还没从土里钻出来就得被他掐灭。”
亚兹拉斐尔想了想:“会不会因为私仇?就像米迦勒,也许地狱也有人看利奥兰不顺眼。”
“……这听起来就有可能了,但关键是谁?”克劳利若有所思,“等着。我跟那帮子堕天使联系联系,让他们趁着利奥兰工作的时候问一嘴。那家伙在批改公文的时候防备心最薄弱。”
背刺来自于最亲密的友人。利奥兰完全没想过会有人发现他这个薄弱点,事实上这个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也就克劳利、亚兹拉斐尔这种长期陪他工作的旧友略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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