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忽然滚过厚重的乌云,雷蛇在云层中翻滚。他们没有抬头,知道这应当是过去的利奥兰堕天的起始。
利奥兰很轻地吸了一口气,因为就像布鲁斯说的,他揭开这层蒙在真相上的薄纱仅仅是出于莫名的冲动,回笼的理智反而让他感到难得的举棋不定:“所以……”他试探地问,“如果我的回答是拒绝,你的回答是什么?”
“我的回答是另一个问题。”布鲁斯说,“如果站在你身边的是阿努比斯,或者利维坦,你会委婉但坚定地拒绝他的告白,还是像现在这样询问他的冲动是什么,试探地问他能否拒绝?”
“……”天使张了张嘴,却没回答。
利奥兰得承认,如果是阿努比斯或利维坦,当他说出挑明的话时,就意味着他已经做好了决定,预备以坚定的态度果断、干脆地处理完这件对正事没好处的事。
布鲁斯说得没错,此前他下意识的回避、下意识地紧逼,似乎都与理性思考没有关系,仅仅发自于内心的冲动。但这就是人类所说的“好感”吗?
天使先一步错开眼神:“我还不确定——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谈谈正事。”
“我最开始想跟你说的是,我在去天堂找梅塔特隆那儿发现了一些疑点。比如在祂刚创造出命运之矛时,长矛的矛柄即使经受祂恼火的一拳也不曾折断。但在对战雷霄古时,我掰断它不比掰断树枝困难——”
“所以为什么未来的长矛那么好打断?为什么未来的梅塔特隆在雷霄古的地盘看到过去的你,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将长矛交给雷霄古替祂代劳?”
布鲁斯说着正事,同时又近了一步,他微微低着头,两片结实的胸膛几乎相抵:“——为什么不尝试一个吻,如果你不能确定?”
酝酿了许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路上的行人或咒骂或匆忙地拿衣服、雨伞遮挡雨水,匆匆踩着水洼在他们身后跑过。
布鲁斯紧盯着利奥兰,手甲覆上利奥兰的双手,一起将遮蔽面容的蝙蝠头盔慢慢摘下,露出他凌乱的鬓发,眨眼被雨水打湿。
月光照亮了他们在水洼中的倒影,又被雨水砸碎成千万记忆的碎片。他们交叠的双手中捧拿的头盔仿佛是褪下的伪装,暗示着他们此刻正袒露出真实的自己。
布鲁斯低声说:“你知道,不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和你走完这条通向最终战场的路。”
利奥兰本有些举棋不定的内心反倒在布鲁斯承诺了退路后镇静下来,抬手压上布鲁斯的后颈:“你也知道,我没有那么纤细易碎,你不必安抚我——尤其在你也很紧张的时候。”
利奥兰微微施力以消弭两人之间的距离,另一只手微凉的指尖随着靠近压上布鲁斯不断滚动的喉结。
交缠的呼吸在逐渐变得狭窄的空间中被挤压得愈发紊乱破碎,直至从布鲁斯唇峰上滚落的雨水即将贴上利奥兰的唇——
“——”
巨大的、仿佛金属被拧曲的挤压声,骤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正在尖锐爆鸣、如果不是被上帝按住,已经冲出去鞭尸黑毛鬼火的撒旦收住咆哮,“不是我做的。”
隔着水镜,利奥兰和蝙蝠侠条件反射地在地面震颤的瞬间优先稳住身形,带着些许错愕看向彼此。
“怎么回事??”利奥兰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时间线正在崩溃,但为什么?”布鲁斯经历过一次相同的境况,他抓着旁边的窗台,脚下的地面有一瞬化成了虚无,幸好他抽足得快,没在地面重新凝实时被土地封住双脚。
“呃……呃!”利奥兰抬手压住太阳穴,竭尽全力回忆所有可能存在的疏漏,“我知道了!米迦勒曾告诉我,梅塔特隆在率领天堂军团撤退后就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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