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卫停吟这张阔别七年的脸,她却说不出话来。她做过太多太多这样的梦了,梦里卫停吟也是这样,站在她面前。
她问过许多许多次,向她梦里的卫停吟——为什么自刎?
卫停吟不答,只是笑。
他笑着,身形消散而去,沈如春抓不住他的衣袖,她扑过去时,指尖只留一片烟尘。
最后梦醒天亮,破晓的晨阳或落雨或大雪洒在身上,而周围空空荡荡。
她看着卫停吟,又沉默了很久。
那年以后,她梦见过许多许多次卫停吟。
可不知是因为怨恨,还是时间真的过去太久太久,卫停吟在她的梦里逐渐变得模糊,再也看不清面容。
但眼前这个卫停吟,真是清晰。
也和梦里那些不说话的不一样,说的话也真是难听。
沈如春半点儿生不起气来。卫停吟已经七年没说过话了,她只觉得怀念。
她沉默地望着卫停吟。
或许是她神色不对,卫停吟也看着她。
他还朝她挑了挑眉。
“师兄,”沈如春鬼使神差地问他,“师兄明早……还在吗?”
这个问题有点太莫名,卫停吟愣了下,露出莫名其妙的目光:“啊?”
“就是……”沈如春哽了哽,“师兄不会突然就消失吧……?”
她低下头,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真是奇怪。
卫停吟这次却没出言嘲讽。沈如春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她却不敢抬头。
她有些尴尬,心里却又真的害怕——无数个梦里,卫停吟都走了。
“还在。”卫停吟突然说,“我剑都没有,能去哪儿。”
沈如春也愣了下,笑了声:“那也是。”
她放下了些心来。
萧问眉转过身,走向院外,似是要离开。
卫停吟见她要走,道:“师姐去哪儿?”
“与你无关。”
萧问眉这样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我并无什么想说的。你既然复生了,我就来看看你罢了。”
“我没想跟你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话和旁的人说。活过来就好,往后别再寻死了。”
她离开了这间舍院。
沈如春看着她离开,随后收回了目光,转回头来。
她说:“师兄说,要我们把想说的说出来,可我们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师兄可能是觉得……现如今物是人非,好好的山门突然就支离破碎了,所以师兄无法理解,觉得我们其实又不恨彼此,或许能冰释前嫌。”
“可是师兄,回头路是走不了的。”她说,“我没想要同门的原谅,也没想要再回到从前。我知道回不去了,我没指望。”
“但师兄,有一件事,我真的想问你。”
沈如春顿了顿,问他,“师兄,当年为什么要自刎?”
卫停吟沉默了。
风吹过来,吹动院子里那棵老树的树叶,冬夜里响起一阵寂寥的哗啦哗啦声。
沉默了很久很久,卫停吟看了看天上,答:“因为我以为那样最好。”
沈如春没说话。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轻轻提了口气,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她也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她向卫停吟低了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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