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过好日子……”
桑栩扶起韩饶,沈知棠似乎提防他们抢她的补天丹,一直和他们保持距离。到了桥头,沈知棠摸了摸纸桥,回过头来说:“这纸太薄了,恐怕支撑不了我们的体重。”
桑栩左右看了看,让韩饶自己站一会儿,转身到河边,拔起岸边的幡幢。沈知棠有样学样,和他一块儿把木杆收集起来,摞在一起,放在桥上。木杆够长,头尾正好搭在岸边,成了一座木杆桥。走这座桥,既是走自己的桥,也是在走奈何桥。
“木杆不结实,最好轮流过去。”桑栩说。
沈知棠道:“你们要能活下来,可以试着联系学者派。”
说完,她率先上了桥。
桑栩注意到,韩饶一直摸着枪。
桑栩默默后退了几步,悄无声息和韩饶拉开距离。沈知棠平安过了桥,到了对岸。韩饶死死攥着枪,手背青筋暴突。沈知棠推开石门,门隙间漏出一线天光,她回头冲他们点了点头,身影消失在天光之后。
到最后,韩饶终究是没有开枪。
他好像失了劲儿似的,整个人松了下来。
“做人咩都可以输,义气唔可以输!”他苦笑,“靓仔,让哥先过吧。”
桑栩抿了抿唇,道:“好。”
韩饶深吸了一口气,拖着步子,一点一点过了桥。他背对着桑栩挥了挥手,也走进了石门的光隙之中。
看他消失在石门后面,桑栩摸了摸布包,微微叹了口气。
他对异乡人尚不了解,手里这么多补天丹,桑栩不敢冒险暴露自己的不同,万一他们在现实中伺机谋财害命怎么办?梦境太过危险,他可以靠现实摆脱周瑕,却不能靠梦境摆脱异乡人。
该过桥了。
桑栩先把周瑕的骨灰取了出来,放在地上,然后独自过了桥。
周瑕的身影出现在对岸,“桑小乖,你找死么?又把我忘了。”
桑栩静静看向他,不明生物戴着傩面,一如既往的暴躁。
一路上,周瑕帮了许多忙,把周瑕丢在这里,确实有点愧疚,可桑栩别无选择。
他不想嫁给不明生物,更不想被不明生物操。骗人是不对的,但周瑕不是人。
“很抱歉,”桑栩说,“我不打算带你走了。”
周瑕一愣,随即冷笑,“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桑栩不怕死似的重复,“我们就此作别。”
周瑕眯起眼,“婚书已成,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婚书上的名字是桑小乖,”桑栩淡淡道,“我不是桑小乖。更何况,可以结婚,也可以离婚。”
“离婚是什么意思?”周瑕没听懂。
“就是和离。”
周瑕表情一变,怒火烧上眼瞳,“你要休夫!”
“……”这么理解也没错,桑栩拍了拍布包,“傩面和补天丹,就当做您给我的离婚补偿。谢谢您的慷慨,祝您早登极乐。”
周瑕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所以说钦慕我是骗我?”
桑栩点头,“是。”
“说愿意伺候我是为了利用我?”
“嗯。”
青年立在对岸,神色清冷淡漠,早已不是之前周瑕眼中的怯懦温顺模样。
周瑕这才发现,他一直在伪装,装胆小,装乖巧。
刚刚还怦怦跳动的心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周瑕怒不可遏。躺了一百多年,竟然被一个小混蛋给欺骗了感情,亏他还真心实意地打算把这混蛋当老婆养。他气得要爆炸,咬牙切齿道:“你真以为你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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