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你都招呢。”
陈羽芒一边准备走人一边问她,“我人品不好吗?”
“刚发完工资,这才几点?你干什么去?”她这才注意到陈羽芒的脸和湿漉漉的发尾,伸手一捏,“这怎么弄的,你又吐了?我说你今天怎么不舒服……”
陈羽芒侧脸躲开她的手,“我要走了。”
季潘宁一把把人逮住,“你今天走不了。”
“我已经加了一周班了。”
“我多给你塞了三千买好吃的。”
“我还你五千。”
季潘宁觉得惊讶,“不至于。”
她沉下声音,“好,我认真和你讲。这台事故车明早必须交出去。我手里还有个麻烦单,过来一趟就是为了交代这件事,现在就得走。目前二店除了你们五个人,其余都在死线上。”
陈羽芒说:“既然人力跟不上那为什么要接下这个单。”
“和我接其他单的原因一样,因为我没本事拒绝,因为这些客我一个都得罪不起。我这么说你舒服了吗?”季潘宁松开陈羽芒的手,后退一步,环绕一圈自己手底下的员工,“从进来的第一天我就说明了和这个情况。我确实没办法,我只能用钱补偿你们。”
众人怨言归怨言,真要算计起得失来,还真不好意思说什么。季潘宁做老板是相当大方的,这春节也才刚过,两个店加在一起,算上每人配全的平板、音响和游戏机,还有按户报销的旅行,去年年终就发出去五十多个。
她给的太多了。
她哄陈羽芒,“就今天。明天一早人家把车一提,我就给你放假。这台车,我就只放心你们两个收拾。”
“潘宁,”谷恬手里的活块收尾了,她抬起头,“我刚刚就想问了,那到底谁的车。”
终于说到大伙都好奇的问题了,吃瓜的员工一个个将耳朵竖了起来。
今天反常就反常在,以往这种情况,其实说推也就推了。季潘宁今天这样她也觉得夸张。因为陈羽芒的状态很差,刚刚就看着不太好,让他去2车间溜达一圈,这回来之后死人味儿居然更重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季潘宁平时很照顾陈羽芒,今天是个极限情况没错,但不至于此。
做这一行,确实会有很多得罪不起的客人。虽然说人脉广,但首先熟络的契机就不对等,一个服务行业的一个消费者,平时客气客气约着打打球看看赛也就算了。真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其实没几个能来出手帮一把的。
车的主人也不是什么秘密,指不定说出来大伙都认识。她正要开口,扫了一眼旁边,陈羽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她也不意外,余光瞥见那道影子消失在2车间的门口,心里一暖,捡了一旁陈羽芒刚脱下来的护具,追了上去。
那个抱着扫把发呆的员工还在满脑子编汽车鬼故事,走也不敢走,看到来人,眼前一亮,“羽芒?你又回来了……潘宁姐!”
“你先出去,”季潘宁拉住他,“让谷恬快点过来,把她徒弟带上就行,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哦哦。”
清了场,就剩下陈羽芒一个人,他打开车门,鼓风机开成静音集尘模式,扫着血液干涸的屑片。他将那张堵在吸盘头的照片取下来,和其他垃圾一起扔到地上,“不只有人血,还有尸水。人已经死了很久了,所以才会渗进座椅缝隙里。这不可能洗干净,皮饰,主驾副驾全部都要换。”
季潘宁将照片捡起来,吹了吹灰,放在干净的工作台上,“车主人说过,无法彻底清理干净的就直接扔掉。”
“玻璃也换不了。你先在群里问一下海外认识的人能不能配到Penpax的钢化玻璃,但我看碎裂的纹路有些奇怪,这台BATUR很可能不是那十八台之一,大旋钮的材质被换掉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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