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人动粗了,他将他的头按在副驾驶上,坐垫是湿的,一抬头就能看到高度腐烂的尸体。满车都是污垢与恶臭。爱干净的缪柏恩挣扎个不停,感觉自己肋骨腿骨都要断了,嘴里骂邢幡太没良心!邢幡承认了,并且说:“幸亏我没什么良心。我如果有良心,现在就把你一枪崩在这里,这才是对你父亲报得最大的恩。”
他小时候就被邢幡用手背扇过耳光,现在三十了还被这么教训,一头一脸的血,又丢人又气人。
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那台BATUR里里外外已经翻新,还做了一层无敌漂亮的漆,没道理死抓着不放。再者,缪柏恩自己其实不觉得这事儿自己有错。对死者他一没骗心二没骗身,从头到尾都说得明明白白只走肾不走心。邢幡道德绑架个什么劲儿?“那你为什么不走,难不成是因为陈羽芒?”
邢幡看过来之后,缪柏恩知道自己说对了。
但缪柏恩了解邢幡,因为是一起长大的人。他想了想,说,“你不会真觉得是对人家有亏欠吧?”他见邢幡笑了笑,也说,“对嘛,你当然不是。”
邢幡怎么可能真觉得亏欠?他甚至一开始都没想起来陈羽芒是谁。这是他自己说的。
“那就是有图谋。”他闷头猜着,接着聪慧地恍然大悟,“是陈悟之。你认为他手里有你的东西。”
邢幡点点头,他客观认为陈羽芒是隐患。“他手里应该有我要找的东西。”
缪柏恩知道这是他的心结,于是劝道:“首先,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陈悟之拿着你的东西。其次,就算有,他也不一定会给陈羽芒。最后,即便陈羽芒有,说不定也早就给扔了,你光靠直觉说这些就是发疯。”
邢幡说:“你说得对。所以多留一段时间弄清楚也是好的。”
“你又故技重施,又要利用人家,”缪柏恩不参与邢幡事业上的纷争,但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个视频,有些感慨,“你还是人不是啊……”
“你怎么知道我不心疼?”
“你没发现这句话显得你更畜生了吗?”
邢幡被他逗乐了,躲开服务人员用嘴衔来的烟,改用手接。
“但是我支持你,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也很喜欢芒芒,他真的很可爱。他还记得我吗?”
邢幡说:“不记得了。”
缪柏恩见他这样,噗地笑出来,“你看你,还不乐意了。”他这才反应过来邢幡那天为什么好端端的欺负齐研。当初陈羽芒是怎么被邢幡惯得面目全非,他可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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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谁完蛋,”缪柏恩笑话他。
因为抛开结果不论,邢幡对陈羽芒是真的很好很好。是他看了也忍不住咂舌的溺爱,邢幡是真的很喜欢那个漂亮的孩子,疼爱到他一度以为邢幡一定会心软,甚至大发慈悲地放过陈悟之。
闲话至此,他就此打住,见好就收。邢幡询问缪老先生最近的身体状况,缪柏恩说可能不太好了,让他可以的话抽时间回去看看
邢幡答应了,又问,“叔父一走,跑马场怎么办?”
“不知道,”缪柏恩不太想提起这些,他不喜欢大海岛那种太过于依赖人际的、黏黏糊糊的生态,内陆很好,经济繁荣而健康,“你想不想要?”
邢幡无言,“你报复我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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