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为我杀了人,”陈羽芒面部微动,虽然在抖,却依旧没什么表情,“你错了,他不会这么做的。”
“你又怎么知?”
“当年把我送走,十年从没找过我,你也说了,许翎就是这么对我的啊,”陈羽芒笑道,“在遇见的时候他甚至都没认出我,你说他为了我杀人?他为了自己还差不多。”
陈悟之冷哼,“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居然会为了他跑回来。”
“你被他骗了。”陈羽芒说,“我没有价值,他和我在一起,把我关起来,也是为了那个视频文件。当年他有本事瞒过你,现在也可以。”
陈悟之眼睛一眯,“儿子,当年他就知道你手里拿着他的视频文件了。”
陈羽芒后退一步。低下头。
陈悟之见他这样,更想笑,“你当我骗你?没骗你,就当着老子的面。那天,他说的每句话,我现在闭着眼睛都能给你倒背出来。这十年……我每一天都在想啊……你要我复述给你听吗?他说,随便你对他做什么。”
陈羽芒说:“没有,你被他骗了。”
“骗个屌!”陈悟之乐不可支,他一把抓住不断否认后退的亲儿子,心里清楚他这会儿就在崩溃边缘,更是肆无忌惮地,“他说‘你做什么都可以’,‘是你就没办法’,‘你想毁了他就毁了他’,还没听明白?他说放权给你做任何决定,由你说了算,他未来会不会被毁,也由你说了算。他甚至还责怪我,怪我把这么麻烦的东西寄给了你!你听听,是不是荒谬至极!”
陈羽芒空荡的眼睛看向自己父亲,“他是为了报仇,所以才留着我。”
“报仇,向谁报仇?邢业霖?”
陈羽芒身体一阵阵发紧,他死死盯着陈悟之哈哈大笑的那张脸,最不愿想见的,一直在逃避的,一直以来都在委屈畏惧的。终于,陈悟之给了他一个痛快。爽利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邢业霖?这老畜生,早在五年前就病死了,惨得很啊,糖尿病,最严重的那种,在外头不知道哪家养老院,被他自己亲儿子照顾得好极了,每天大雨大头胡吃海喝,营养充足得不得了,到最后全身溃烂,两只脚不得不截掉,然后是腿,接着下半身,最后据说直接整个人都化在床上了!你想想那个画面!”
跑马场那天,摘星小姐爆冷赢了满贯。
陈羽芒去找他,还记得那个时候,邢幡在与人通话。他提及邢业霖时的语气很好,情绪松弛,又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他调侃似的反问起对方,那个恨了一生的人开始做起什么生意?除了事不关己的疑惑,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当时觉得诡异,却无心深思。
“报他妈什么鬼仇,人家早心愿得偿了,用得着图你视频,用得着这惊天动地的一遭?他也是够狠,亏他下得去手,”他大骂邢幡疯子,“惹上这号人,还活下来了,我自认倒霉!但老天开眼啊,让他阴沟翻船,谁知道他犯哪门子的贱,碰上你了!就是报应!”
陈悟之说:“他自寻死路,到了除了恨什么都没捞着。这次能逮着他落单,还没有警卫跟随,想必出海是要办私事?他能办什么私事呢,不能是去给自己亲爹的孤坟补上一炷香吧,那我就大胆猜猜,”
陈羽芒身体动了动,陈悟之自然没有错过他的的反应,语调扬起来,十分有意思地说,“替你看医生去了?你那个屁事一堆的心理医生?”
“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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