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爱他。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邢幡第一眼看到的是陈羽芒被剪掉的长发,因为发梢很多烧毁了,就算没被烧断也被燎得乱七八糟,所幸剪回短发。就按照季潘宁说得那样,和高中的时候很像。
所以他一睁眼,看到过去的陈羽芒,还以为自己死了,邢幡要翻身下床,却发现自己胸口刺痛,呼吸也疼,身上插着管子,手臂输着血和营养液。
陈羽芒急忙按住他:“你躺回去好不好!”几乎在尖叫,“你不要再受伤了!”
没有烧伤就是万幸,没有捅穿器官也一样,天知道那一刀离心脏有多近,陈羽芒每天都做噩梦,也是活这么久第一次做噩梦,在陪护房每一次惊醒他都要跑过来摸邢幡的脉搏,探他的呼吸,整个人时时刻刻都紧绷着。
但陈羽芒的腿和受伤的脚底也不太乐观,医生不建议他走动。陈羽芒干脆搬床睡在邢幡旁边。坏处是不太方便,好处是噩梦少做。
“芒芒。”
邢幡声音低沉,也无视劝阻,他还要起来,陈羽芒看得一头冷汗,没办法,只好给他抱着,无所适从,最终将头低下,乖乖躲进他怀里。
怕压到邢幡的伤口,自己撑着力气。被完全无视的戚正就在旁边颇有些膈应地看着。邢幡既然醒了,陈羽芒就没有注意力分给别人了,安抚够就还是从邢幡身上下来,也没有离开,而是捧着他的脸,用棉签沾水给他润润嘴唇。
陈羽芒说:“不要动。我第一次照顾别人。”
自己也讨厌自己这么喜欢邢幡。
“为什么剪头发。”
“被火烧坏了。”
“伤到哪里了。”
“腿,不过没关系,已经要好了,我不疼。”陈羽芒把邢幡要询问的全部都回答了一遍,他知道药效过去病人还要睡,于是说,“我哪里都不去,一直在这里,你快点好起来。我还有……”
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很多事要问你。
关于你的事。所有不知道的,都要听到。
身体素质方面,邢幡没有让同僚失望,没有让陈羽芒失望。在他能下地的时候,戚正就和陈羽芒说,“记不清几年前了,也是首都,有个涉外的案子,背后那大老虎猖狂得要命,自以为有谁撑腰,套出几个假材料,还很就把我手底下几个人唬得团团转,纯把大伙当傻子糊弄。那厮鞭子和糖一起上,想要拉拢我们,就设了个鸿门宴,就在海岛,那时候高度戒备,谁会往虎穴里莽钻,也就是邢幡,那时候才几岁?二十八?二十九?反正没到三十。就那么威威风风地去了,结果带着刀伤回来,不过同时还带回来了不少别的东西——申请证人保护的情妇、往来收据和一整盒录像。疯不疯,你说他疯不疯?他差点就死那了。”
“那时候他还没有职位,本以为是个稳重谦逊的,没想到完全不顾死活,出行也不报备,知道的时候老师急坏了,要施援,人家电报联系回来,说是取到了证据,差不多能定罪。不要打草惊蛇,”戚正冷笑,“一身险伤,不哼不哈地回来,以为能被褒奖吗?错,也是老太婆指着鼻子一通臭骂。骂了他一整天!”
陈羽芒没有说话。
“但是,”戚正话锋一转,“我猜他是这样,恢复之后八成请辞。到时候你劝劝,他不是你,呃,怎么说,你的监护人。”
陈羽芒没有纠正,所有所思地看着邢幡去拔针的背影,挺直的脊背,沉俊的脸,坐在那里就算穿着病号服,也一副高位坐久的模样,处理伤口的医护人员肉眼可见的压力大。、
不过压力大也有别的原因。病人恢复能力是强,干部病房嘛较为宽敞,也有一定的私密性,偶尔敲门无人应答,因为担忧出事所以会推门进去,偶尔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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