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这就言重了。”许淞临淡淡道。
他长腿交叠,看似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衣服下的脊背却绷的死紧,手心里的纸被自己揉皱了半边,他却浑然不觉。
那个阴阳怪气的贵族并不放过他:“说的是,殿下性格强硬,不是愿意屈居于人下的。他从小命格就不太好,如今跑了,大概也是……众叛亲离,伤心积累太多,受不住了吧。”
许淞临提起嘴角笑了一下:“大家都是自家人,我相信各位不会有所隐瞒的。现在看来,不如各大家族联合起来,寻找殿下,一个人失踪前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我家也会尽全力支持……”
骆家家主打断了他:“那虎符怎么办?”
“……”许淞临扭过头,直视骆殷,“殿下的安危比虎符还重要么?”
现场一片死寂。
如果不是场地不合适,可能已经有人要动手了。
骆殷蜷起颤抖的手,背在身后:“王室的存亡自然高于一切。”
“够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终于忍不住了,他权力虽然不如四大家族,但在议会上到底还是说话有些分量的。他浑浊的眼球扫视了一番圆桌上神色各异的贵族们,暴怒道,“是谁逼走了他,你们难道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比起虎符,现阶段保护韦宾塞生前最后的血脉才是重中之重,找不到苏缪,那些狗娘养的联邦军敢直接哗变知道不知道!”
会议上诡异地安静许久,最后,一个声音小小地传了过来:“他应该……不会死吧?”
时间仿佛卡了下壳。
阎旻煜眼圈当场就红了,他猛地转过身,直视那个不张嘴的贵族,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你说什么?他妈的再说一遍!”
会议乱成一团,最终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结束后,F3单独会面,骆殷看了那张投影许久。
许淞临切断了电源。
骆殷冷冷转回头,听见许淞临说:“阿骆,他走之前,最后见的人是你。”
这声“阿骆”不带一丝温度,许淞临从没用过这么不客气的语气跟人说话,让人感觉几乎有些陌生了。
“他当时跟你说了什么?”许淞临问。
“他……”骆殷的思维近乎空白,从知道苏缪失踪那一刻起,他对于苏缪所有的了解与逻辑判断在那一瞬间尽数崩断。就像一个失去了主机链接的机械,骆殷用尽全力,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逃脱他掌心的了。
审判庭,或者是更久之前。
还有红墙。骆殷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红墙,可他安插在那里的人要么身处权力边缘,要么支支吾吾跟他打马虎眼。他还得知苏缪原先接来的股份分成两份,一半给了经理,一半居然放在了满潜名下!
在他把苏缪当作一个展柜里的艺术品赏玩,反复确认与试探这人与他野心背道而驰时,他却原来从没有把真实的一面展露给自己看。
“……”骆殷垂下眼,慢慢地说:“他问我……接吻是什么感觉。”
“……”
“什么?!”
断电的房间黑黢黢的,压不住几人体内骤然升腾的暴虐,阎旻煜想上前,被许淞临拦在身后。
他低吼:“冷静点。”
谁都做不到。苏缪的消失生生从他们身上剥离走一块血肉,现在那处伤口已经化脓腐烂,他们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还有呢?”许淞临尽量平静地说。
骆殷握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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