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兄被匈奴人追着跑,多亏阿兄拼死相护,我才能活着回来啊!”
刘彻本来是一肚子气,见到了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忍心了。
这小子和去病,他真疼到心坎里的宝贝崽子,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阿言吃苦了,不难受了啊!”
霍彦见势头大好,立马得寸进尺,拱他怀里,继续假哭,他就一个劲儿的抱怨,抱怨吃不好,穿不好,一分委屈他要说八分,说得在座的人都不由侧目卫青。卫青再大条,也知道霍彦是央着刘彻多给他军费。他抱拳轻咳一声,示意霍彦收敛一些。
结果霍彦非但没收敛,反而又一次伏在刘彻膝上,红着眼眶,扯着刘彻衣袖,无声垂泪。
“姨父,我救不活人,那些人都不活了不让我救,救活了也要死,说是死了姨父才给赏,家里老母才能活。姨父,他说他断腿种不了田了,他还要交税,我心里难受,怎么打胜了,人都不想活了呢,你这次一定要赏他们,不要他们这些受伤了的人交税了,他们为什么活不下去了,姨父他们没有钱,你要钱就问我要,好不好?”
“姨父,我出钱,军营里缺的东西我都理好了,酒精,可以热水的壶,新的铠甲,姨父缺什么就跟我说,我都招人去做,实在不行,我想办法我自己做。姨父帮我运给他们,好不好?”
他这一哭,这话一说出口,刘彻轻轻抚摸着霍彦的额发,眼中闪过一道暗芒。阿言的产业不大,尚能说出这些话,那些与阿言一样行商的巨贾豪族,却不愿报国,让他捉襟见肘,真是该死啊。
他的目光落在张汤身上,张汤不敢抬头直视天颜,但是想天子所想一向是他这寒门立身的关键,故而他脑子一转弯,便明白了刘彻是嫌他荐的酷吏敛财不够,杀人不够。
他立马一拜,刘彻才将目光转回霍彦,他的目光和缓,声音低柔。
“阿言年少温良,又有报国之心,姨父一定帮阿言。”
站在一旁的卫青捏着帕子,突然蹲下,给霍彦递帕子。
“舅舅为阿言高兴。”
霍彦努力弯起一个巨大的笑容,又哭又笑,泪流满面地看着他和刘彻,“姨父,呜,舅舅,可我真的好难过,大家都死了,我救不活,都怪我。”
刘彻愣住,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如何怪得上你啊,阿言太过温良可就不好了。”
卫青忍不住了,心肝宝贝把他往怀里抱,“不怪阿言,阿言不哭。”
泪珠从指缝里滑落,霍彦用浸足了水的眼睛,从指缝间偷偷观察刘彻。
刘彻多疑。与其遮遮掩掩偷偷做,不如破罐子破摔把所有想做的事全部展露出来。
只不过他说着说着,想起霍去病和卫青,想起那些死人,反而带出几分真情实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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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争,他争一分就是为他们争一分活着的机会。
他的眼睛扑闪,吸了吸鼻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契约,放到刘彻面前。
“活都我干,姨父挂名,我没钱了,姨父要给我钱,姨父,快盖章,我现在就找人去!”
他这般表现,品性温良,行事利落,风风火火的说干就干,又敢担责,品性好又干实事的少年郎,还是自家的孩子,刘彻觉得自己怎么爱都不为过,爱得不行,又是盖章,又是夸赞。
阿言善谋变通,去病善断果决,有他俩在,据儿稳矣。
霍彦羞涩一笑,刘彻在众人面前笑说像个小姑娘,可见他是真满意。
[阿言啊,你是真哭还是假哭啊。]
[完全没入心,阿言难过时都是无声哭,大滴大滴的眼泪跟珍珠似的。]
[他的肢体动作都在根据彻子的反应调整,你说是真哭还是假哭。]
[彻子好感值100,阿言撑死50。]
[可是彻子的话就全是拿阿言当工具看嘛,全是评价,阿言哭了耶,反正我爱舅舅,全是阿言不哭。]
霍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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