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齿白森森的牙,犹如黑豹般浅黄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第二席原本警惕的眼神变成震惊,他支吾着说不出话,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卜利傑……为什么是你?你不应该早就——”
“死了?”
卜利傑手里的刀光翻飞,锋利刺目,他噙着一抹笑,眼睛下浅色刀疤愈发显眼,“见到我你难道不该高兴吗?父亲。”
“感谢你派来的军队,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蹲下身,刀刃贴上面色如土的雌虫脸上,“你不死,我永远不能安心啊,所以,我来找你了,怎么样开心吗?笑一个吧。”
第二席被强硬提起嘴角,在年老松弛的脸上显得格外难看,卜利傑嫌弃地甩甩手,厌恶地说:“你真的老了,早点死对你也好。”
“你不能——”
“嘭!”
第二席死不瞑目,身体向后倒去,血液顺着后脑勺蔓延。
“抱歉,不想听老头子讲话。”卜利傑毫无歉意地说。
然后他跨过雌虫的尸体,将地上的刀拔出,捡起不远处的终端,朝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船员们说:“把尸体炸了,我们可是文明人。”
“咦,这老头子好重,你们快来帮忙。”
“放客厅炸呗,布置成投影仪爆炸事故好了,到时候还可以坑器械公司一把。”
船员们吵吵闹闹,声音飘上楼上,卜利傑缓慢地巡视着不再熟悉的建筑内部,轻车熟路来到最大的卧室。
卧室很大,靠墙摆放着半圆形床,床铺之上悬挂着多副雄虫身体赤·裸、姿势暧昧的照片,相框镶金,淫·靡奢华。
卜利傑是来找保险柜的,作为第一继承人,他当然要接受糟老头子的所有遗产。
但是。
当他看见缩在床边害怕得尖叫的雄虫时,肆意生长的眉毛皱起。
他怎么忘了,雄协是“雄虫保护协会”嘛。
无数雌虫永远也看不到的雄虫,上层轻而易举就能将他们藏在卧室,嘴上说保护雄虫,实际上呢,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喂。”卜利傑朝瑟瑟发抖的雄虫昂头,“他死了,你想去哪去哪。”
这种“财产”他可不会接受。
虽然狂躁期将近,但卜利傑早已习惯用药硬抗,近在咫尺的雄虫,就像甜品店里摆放的面包对爱吃辣的他来说毫无吸引力。
雄虫愣怔地重复道:“死、死了?”
“他死了?”
说完,他陷入诡异的沉默中,陡然笑了起来,眼泪唰唰掉,又哭又笑的模样把卜利傑吓了一跳。
他决定离这个雄虫远一点。
保险柜里装满了财物和重要文件,卜利傑看也没看一股脑塞进包里,做完一切,他径直离开卧室,手里抛着带血的终端玩。
下楼时客厅已经变成废墟,弥漫着烟雾,老头子的骨灰或许就弥漫在其中。
卜利傑姿势随性地坐在由流动金属制成的沙发上,经过爆炸乱轰,它竟然还在原地,雌虫腿搭在烧焦的桌子上,朝副手点了点头,“楼上有个雄虫。”
“什么?!”
“什么雄虫?我没听错吧??”
“为什么家里会有雄虫,难道不应该在白塔吗?”
其中一个船员窃笑:“你忘记雄协是干嘛的了?”
“那我们岂不是要去其他席位的家里抢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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