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避开了致命的部位,只是从内到外、将他从骨骼到内脏都死死绞缠,迫使他一动不能动。
藤蔓和预言家的身体已经融为一体。
一朵一朵的小花悄然绽放,每一朵都散发出粘稠的铁锈味。
丹朱站在一旁,一只空洞眼眶里花朵盛放,浓艳如血,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苏成因痛苦而惨白扭曲的面容,
“原来,你是真没留什么后手啊。”
她挑了挑眉,看起来似乎有些意外。
丹朱强,且绝不愚蠢。
一个在这么长时间里,一直藏在阴影之中,无论她如何搜寻都不见踪影的人,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毫无预兆地决定停止逃亡、孤身一人出现在她面前——怎么想怎么都有猫腻。
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毒饵。
丹朱怎么可能就这样一点都不防备地吃下?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预期中的情况并未发生。
没有陷阱、没有埋伏。
没有后手、没有道具、没有反抗。
就这样束手就擒,引颈就戮。
“……唉,那好吧,”丹朱脸上出乎意料的神色散去,她耸耸肩,漫不经心收回视线,“既然你真的没什么后手,那就到此为止好了。”
“放心,我动手很快,”她抚了抚自己流云般的长发,道,“毕竟,和这里的很多人不一样,我其实没什么折磨人的癖好。”
事到如今,她也不准备深究对方突然莫名其妙送死的原因了——无论如何,杀死塔罗师,让自己成为唯一的船长候选人,依然是排在她列表第一位的。
她再一次抬起眼,目光轻飘飘扫过对方千疮百孔的身体,唇边掠过一抹令人心惊胆战的笑: W?a?n?g?阯?F?a?b?u?y?e??????????€?n?????Ⅱ?5???????M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我或许还算是帮了你一个小忙。”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缠绕在尾指上的藤蔓倏然而出,发出破空的锐响!
塔罗师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艰难抬起头,不过只是细微的动作,反而让身体深处藤蔓嵌入得更深,尖端刺破皮肤,淌下更多猩红的血,滴滴答答地在脚边汇聚成小小的湖泊。
但他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一点点、缓慢地昂起头,像是依然在寻求着、等待着、又执着些什么——
而在他已然涣散的瞳孔深处,倒映着飞速放大的红色死神。
“嗤。”
血肉被搅碎的闷响。
藤蔓没入咽喉,前后洞穿,干净利落。
“……”
苏成的头颅倏地跌落,被挑高在空中的肢体软了下去。
死亡就是这么一回事。
生命的灵光从瞳孔中消散,心跳一点点停止跳动,呼吸消失,体温渐冷。
然后,一切归零。
预言家睡在半空中,苍白的脸枕在被自己鲜血染红的藤蔓,痛苦的神色和阴影从他的脸上遁去了,他闭着眼,看起来显得很年轻。
染着鲜血的藤蔓一点点收回,重新缠绕回丹朱的手腕,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清晰鲜明的血迹。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神情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变化。
似乎踢开的不过是路边的石子,碾死的不过是空中的飞虫。
伴随着生命从苏成的身体中消散,丹朱则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从脚下一点点升起,逐渐充溢全身——原本她对游轮的掌控就已经如指臂使,而现在,这种感觉在以一种难以理解的速度扩张、弥散、增强……
视界似乎在瞬间拔高,原本挡在眼前的阻碍都变得透明。
她俯视着游轮,像是在俯视着自己的身体。
游轮的墙壁变成了她的皮肤,复杂曲折的走廊变成了她的血管。
她的思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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