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邹飏想了想,“我送你出去。”
“别折腾了。”樊均看了看他的腿。
“我又不是背你出去。”邹飏说着就拎起滑板车,往电梯那边蹦了过去。
学校附近打车也不是太容易,接了单的车离他们还有快两公里。
邹飏坐在一辆共享电动车上陪他一块儿等着:“你这两天也想想,生日你要有什么想法,就按你的来。”
“我……没什么想法。”樊均说。
“那听我的。”邹飏抬头看着他。
“嗯。”樊均点点头。
邹飏正想说话的时候,视线往他身后一扫,突然挑了一下眉毛:“我靠,地图车!”
“什么?”樊均回过头。
一辆头上顶着一个大坨子的小车正缓缓开过来,近些之后能看到车顶上有一堆摄像头。
“地图测绘车,”邹飏很开心地站了起来,“机会啊!赶紧的,拍个照。”
“拍什么照?”樊均没明白。
“可能会拍到我们,”邹飏说,“以后很多年,实景地图上都能看到我们今天……”
邹飏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下午两点三十六分,站在我们学校门口等车的一瞬间,我们人生里的一个瞬间。”
“啊……”樊均有些吃惊,看着慢慢开过来的车。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邹飏把胳膊肘架到他肩上,冲着车过来的方向比了个V,“快,笑一个。”
樊均看着邹飏,有些回不过神。
虽然这句诗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但邹飏前面的话,第一次让他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
浪漫。
就是很浪漫。
邹飏是一个很浪漫的人。
测绘车这个事儿,他不知道邹飏说的是真是假,但也没有犹豫,跟着他也比了个V。
“笑。”邹飏说。
车慢慢从他们面前经过时,樊均对着车顶的一堆摄像头笑了笑。
“好,”邹飏笑着说,“应该已经拍到了。”
坐在车上往南舟坪去的这一路,樊均都有些恍惚,像是之前在草坡上晒得迷迷糊糊一直没缓过劲来。
在北小街路口下车的时候,才像是从梦里醒过来,回到了他日常的生活里。
四周熟悉的陈年旧景,安心中带着沮丧。
回到旧馆,正好碰上旧馆的房东陈大爷。
老头儿年纪大了,一年也难得来一趟,这会儿过来,拆迁的事儿十有八九是已经有信儿了。
不过吕叔和珊姐看起来心情还行,没有了前段时间的那种慌乱和忧心。
事儿嘛,都是这样,逼到眼前了反倒能踩实了。
“回来啦。”吕叔说,“怎么样?好玩吗?”
“好玩。”樊均点头,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出来。
“一个学校有什么好玩的,”珊姐笑着说,“你要真想出去玩啊,你就让邹飏陪你,他以前在家里待不住,总往外跑,哪儿有好玩的他都知道。”
“嗯。”樊均笑笑。
他倒是没有想要去哪儿玩,太远的事他都不会去想,现在能想到最远的,大概也就是年底的生日。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日子没有因为他今年的生日要“过”而有什么变化。
邹飏埋头复习,朋友圈都发得很少,就那天脑袋去拆线的时候发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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