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飏也吼了一声。
但猛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顾不上别的,捆好矮个儿就扑向了窗台。
趴在满是碎玻璃的窗框上,邹飏看到了下面五楼那个平台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两个人。
左边的是樊刚,右边的是樊均。
他的眼镜不知道哪儿去了,两层楼的距离,他根本看不清樊均的情况。
唯一能看到的是樊均身上几乎被染成了暗红的白色T恤。
樊均!樊均!
他的嗓子就像被烧碎了一样,发不出整音。
而现在的樊均,看不到他的口型,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平台的侧面能看到楼下空地,旁边几栋楼的邻居都出来了,聚集在楼下。
从楼后拐出来一辆闪着灯的警用摩托,小街的方向也传来了警笛声。
快一点。
快点。
樊均在五楼平台上。
邹飏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量在慢慢被抽离,扒在窗台碎玻璃上的手开始无力,最后顺着窗台边滑坐到了地上。
对门儿老头再次大吼着杀人了跑进屋里时,他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空洞的黑暗里。
死掉的人,是什么感觉?
是现在这样的感觉吗?
邹飏睁大眼睛,看到的依然是满目浓黑。
瞎了。
怎么了?
人在哪里?
能听到混乱的说话声,但听不清是什么,仿佛隔着厚厚的塑料布,每一句话都带着稀里哗啦的摩擦声。
但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看不见任何东西。
也无法思考。
唯一的感官似乎就只剩下了并不完整的听觉。
和……
樊均。
樊均呢?
樊均怎么样了?
樊均在哪儿?
时间过得很慢。
就像是在梦里,邹飏反复地在黑暗里爬着雪山。
他开始能感觉到一些东西。
很冷。
身体很僵硬,每迈一步,都能感觉到疼。
上去三步,滑下去五步。
怎么也爬不到山顶。
遥远的什么地方,开始有些混乱的声音,滴滴声,脚步声,哭泣声,说话声,时远时近,听不真切。
“小飏啊……你能听到妈妈的声音吗……”
“现在情况还不稳定……”
“小飏,我是爸爸……”
“妈妈来了啊小飏……不要吓妈妈……你说什么?妈妈听不清……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飏啊是妈妈……什么……樊均?”
樊均。
四周开始有光。
他能看到闪动着来回划过的光斑。
远处的声音也慢慢地靠近了他,出现在耳边。
各种感觉也从一片混沌回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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