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掩的门缝里只能一晃而过看到邹飏苍白的脸,还有床边带血的管子。
严格来说,邹飏没有他伤得重。
但邹飏本不该受伤,一点都不应该。
他才应该是那天樊刚手下唯一受伤甚至死去的人。
“樊均。”邹飏开口叫了他一声。
“嗯。”樊均应着。
“我妈知道了,我……”邹飏说,“昏迷的时候应该是说了点儿什么。”
“……嗯。”樊均放下手里的勺,转头看着他。
邹飏就是这样,永远没有委婉和迂回。
“她今天过来,真的没跟你说什么吗?”邹飏问。
“没,就坐了一会儿,吕泽也在。”樊均收回视线,看着粥。
珊姐的确什么都没有说,唯一的一句话是问他有没有好一点儿。
那份纠结着关心的疏离,太多情绪裹在一起。
珊姐并不是一个很会表达的人,她说不出来。
但樊均能感觉得到。
这件事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也回不到起点,过来的路都被毁掉了。
“那你怎么了。”邹飏问。
听到这句话时,樊均左胸开始抽动着地疼,疼痛从伤口之下,肌肉之下,更深的位置,从内向外刺破了本就没有愈合的伤。
你怎么了。
简单的一个问题,却没有办法周全地回答。
“这不是你的错。”邹飏说。
“我知道。”樊均开口时声音已经哑掉了。
不是我的错。
是樊刚的错。
我被毁掉的所有,都是樊刚的错。
每一个人都知道不是我的错。
甚至吕叔觉得是他的错,他不该搬回他和丽婶从小长大的南舟坪,被樊刚顺藤摸瓜地找到……
但已经发生的一切,造成了这么严重后果的一切,又怎么可能是一句“不是你的错”能掩盖掉的呢。
那些身体上的,精神上的伤。
谁受到的伤害是能简单一句是谁的错就能过去了呢。
邹飏已经给过他如同幻梦的美好。
而在这之后还要邹飏陪着他耗掉那么多时间,去奔一个看不到希望的“以后”……
他做不到。
“不说这个了,”邹飏说,“你好好养伤,我课还没上完呢,教练。”
樊均微微转过脸,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伤,恢复的时间挺长的,”邹飏说,“给我延期就行。”
“我可能,”樊均低声说,“不会再做教练了。”
“为什么?”邹飏有些吃惊。
“你的课可以转给吕泽,他教得挺好的,”樊均说,“他也骂不过你。”
“我问你为什么?”邹飏盯着他。
“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樊均说,“我也不可能一直靠吕叔和吕泽……”
“没事儿,干不了教练可以干别的,”邹飏说,“我陪着你。”
樊均看着他,很长时间才说了一句:“邹飏。”
“嗯。”邹飏应了一声。
“……给自己点儿时间吧。”樊均说。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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