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配合点针灸?”何川问,“我这儿认识一个老中医……”
“你是不是有事儿找我?”樊均打断了他的话。
何川啧了一声,笑了起来:“这么明显吗?”
“是。”樊均点了点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川撬着茶饼,“我这人情商低,说话直,你别介意啊。”
“实在太低也可以不说。”樊均说。
“靠,”何川笑着,“你这人……我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上我这儿来帮帮忙?”
樊均愣住了,看着他没说话。
“就是吧,你看你现在这个情况,手臂废了,耳朵好像也严重了,”何川说,“还在康复,别的也干不了什么……你好像一直是教练吧,现在教练也做不了了……”
樊均还是看着他。
何川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准确的,这话直得能把人心窝子都给戳废了。
讲价的时候都下不了这么狠的手。
樊均甚至有点儿想笑。
“我这儿呢,还挺合适你的,”何川说,“我和我妹好几个店,虽然请了人,但也挺费劲的,特别是……你会开车对吧?我还要经常往外跑,乡下收点儿老物件儿什么的,挺危险,之前还被人抢过,要不我也不能跑去你那儿上课……”
“保镖兼司机?”樊均没忍住问了一嘴。
“专门请个保镖兼司机的我不划算了,”何川说,“不往外跑的时候,你就在这儿帮我看着点儿,说实在的,我这儿都是真货,好东西,品类多,价格也不低,爱玩这些又舍得花钱的,都挺……你往这儿一杵,能避免不少麻烦。”
“不是和气生财么?你做生意找个打手搁店里?”樊均说。
“什么打手,别这么说。”何川有些尴尬。
“不是我说的。”樊均说。
何川笑了笑,没再说下去,给他倒了茶:“尝尝。”
樊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怎么样?”何川问。
“很香。”樊均说。
“问你工作的事儿,怎么样?”何川说。
樊均沉默地喝着茶。
其实何川的话虽然直戳人伤口一点儿不带手软的,但说得也是事实,每天都困扰着他的事实。
他需要钱,而且现在挣不了钱。
并且如果耳朵和胳膊一直这样,以后也不太好挣钱。
“工资?上班时间什么的?”樊均放下茶杯。
“好说!”何川愉快地又给他倒了一杯茶,“你在武馆的时候拿多少?”
“五六七八千。”樊均说。
“……跨度这么大吗?”何川愣了愣。
“嗯。”樊均点头。
“五六七八……八千我肯定给不了,”何川说,“五千吧,在这个商贸城里这绝对算高价了,你可以住我店里,也不用租房了,狗都能带过来,院儿里有地方,吃饭的话,我在店里的时候咱俩可以一块儿吃。”
樊均没说话,心里盘算着开销。
“如果跟我出去,或者以后你干熟了自己去,”何川看着他,“另外有补贴的,在店里卖东西这些,就不算什么提成了,卖不卖得掉都没事儿。”
樊均看了他一眼,依然没说话,心里还没盘算明白。
“还不行吗?”何川给他倒上茶,“很轻松的啊。”
“很轻松你为什么要找人。”樊均说。
“你干轻松啊!我干不轻松,我好几个店嘛要来回跑。”何川直接起身坐到了他旁边,“樊教练,真的,咱俩这个算互相帮忙了,我也找不到合适的。”
樊均感觉可以试试,钱他可以先不算那么明白,他只是迫切地需要一份收入,一份看上去正常的生活,一份让他不会每天反复沉沦在绝望思考里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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