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力气,扯着沙哑得几乎无声的喉咙,“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
耶齐看懂了他的口型。
他口中的“他”,是大梁的那个小皇帝,也就是那个骑马过来的人。
如果现在杀了他,他除非能打得过萧归,不然他逃不出去。
这里是大梁的地界,城门一关,耶齐就插翅难飞。
他犹豫间,骤然听见一声断喝,“住手!”
只见一匹白马正疾驰而来,马上的人目眦欲裂,浑身杀气腾腾。
“你放开他!”
白马冲了过来,都没勒住,萧归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耶齐一惊之下,手劲顿松。
温无玦聚起全身力气,猛地一抬手,往他下方一撞。
虽然力道不大,但那是极其脆弱的地方,耶齐顿时吃痛,将温无玦狠狠地拽起来,往桥底下已经结冰的河道砸去。
下一瞬,一个凌厉的拳头已到面前,猛然撞在耶齐的鼻梁上。
他顾不得疼痛,撒腿就跑。
可萧归怎么肯让他跑?
大手一把扣住他的肩膀,长腿一曲,猛地撞向他的腹部。
力道之大,令耶齐喉头一阵腥甜,整个人直不起身。
“你不管你们丞相啊——”耶齐大喊起来。
萧归骤然顿住,回头便见温无玦趴在冰道上,一动不动。
他呼吸一紧。
耶齐趁机猛地一记踹在他胸口,将他踹倒在地,然后迅速逃离。
萧归没心思去追,忙朝温无玦奔过去。
冰面冷得彻骨,他一把将他相父搂进怀里,慌忙地用自己的体温捂着他,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裹得死紧死紧得,如同包着一个婴儿。
“相父?相父……?”
萧归摸着他的脸,双指颤抖地探向鼻息。
“我……还没死呢。”
温无玦脸色青白一片,好半晌才张了张口,吐出一口微弱的雾气。
还好他刚刚在耶齐将他砸向冰面的时候,用手抵在脑袋下,不然真的要脑.浆迸裂了。
萧归抱着他上马,匆匆回到行辕。
但今日冬至,行辕没有郎中在。
萧归猛地想起军营有军医,于是又策马直奔军营。
营地守军们在这数九寒天,正哆哆嗦嗦地守在门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一个哈欠还没打完,便听见哒哒哒的急促马蹄声,他们看见他们的皇帝抱着一个人匆匆而来,刚一下马就直冲向军医军帐。
温无玦在他怀中跌得难受极了。
他感觉自己还没死透,就要先被他颠簸死了。
“慢点……死不了。”
萧归盯着他的脸,“你的脸色比死人还白。”
温无玦:“……”
军医顶着萧归冷冽的目光,颤颤巍巍地瞧了瞧温无玦脖子上的伤口,以及面部、手臂各处的伤口。
“丞相觉得头晕不?想吐吗?”
温无玦缓缓摇头,就觉得喉咙很热很干,几乎要烧起来了。
军医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对萧归道:“皇上放心吧,不是什么的大问题,皮肉伤罢了。”
萧归一拧眉,“皮肉伤不是伤啊?敢情不是你?!”
军医:“……”
军医只好道:“呃……臣开点药,很快就会好的。”
“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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