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启只好带兵返回岐山,假装无事发生,焦灼地等雍城的消息。
而此时此刻,走另一条路的李世民,在树林里绕来绕去,深一脚浅一脚,不小心掉了个坑,又在蒙毅的帮助下哼哧哼哧爬出来,浑身脏兮兮的。
什么?他不是掉河里了吗?
——那只是个障眼法啦。从小山坡上滚下去,刮破衣服,扔个镯子,留下印记,都是为了吸引对方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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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走那条路。
“公子,歇一会吧,马也需要休息了。”蒙毅劝道,“附近有村庄,应该离雍城不远了。”
李世民铆足了劲,埋头赶路,专门走小路,好走的地方骑一会儿马,不好走的地方还得绕个道,或者让蒙毅抱过去,黑不溜秋的环境里,又不能点火惹来注意,刮了多少树枝,沾了多少草叶尘土蜘蛛网,数都数不清。
一直走不觉得累,如今停下来,喘口气,才觉得四肢无力,酸酸麻麻地往下坠,一屁股坐下来,就不想起来了。
蒙毅蹲在他面前,借着蒙蒙的天光,帮他拿下衣服上粘的窃衣和牛膝等杂草的种子。
满身都是刺又特爱黏人的小东西,粘得孩子衣上到处都是,连头发都不能幸免。
“早知道不该跟熊启走的。”李世民闷闷不乐。
他一晚上都没抱怨一个字,这时忽然冒出这么句话来,沮沮丧丧地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倒才像个孩子样了。
蒙毅摸摸他的头,摘下带着露水的蜘蛛网,安慰道:“谁又能料到昌平君会谋反呢?王上,华阳太后,芈夫人,王翦将军……这么多人都没有料到的事,公子何必苛责自己?”
“可是……”
可是他犯了自以为是的错误啊。如果不是想当然地倚仗前世记忆,自以为对未来局势了如指掌,他不会那么轻易相信昌平君。
这几年他过得太顺,太得意,没有经历任何风雨,竟沉浸在一种飘飘然的骄傲里,总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什么都会按他的设想发生。
其实不是的。人心是会变化的,局势也是会变化的。他出现在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最大的改变,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他必须调整心态,积极适应这样的变化,让自己在所有环境里都如鱼得水。
李世民给自己打着气,揪下细碎的草叶,鼓起脸吹得远远的。
蒙毅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的黍饼,递给他:“虽是凉的,但请公子不要嫌弃,多少吃两口。”
李世民掰开黍饼,又递了一半回去。
蒙毅微讶地看着他:“给我的?”
“我又不爱吃这种又硬又凉的食物。”李世民咬了一口,“没肉没油,还没味道。”
“这是黍粉蒸出来的饵饼,味道确实平淡了点……”
“所以分你一半。”幼崽笑眯眯。
蒙毅也就不推辞,双手接过,把他那一半吃了。
李世民的心情没有沮丧多久,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凑过去看他的小红马,把自己的一半黍饼又分出一块,大方地送到小马嘴边:“对不起啦,没有好吃的牧草……回去给你喂最好的刍秣,还可以加鸡子哦。”
小红马本站在那里歇息,不时低头啃点青草野菜,见他小小的一个小人凑近,顿时就忘了吃草,头一拱一拱地蹭他玩,舌头一伸,把他整只手全舔了个遍。
“我不是在跟你玩啦。”幼崽小声地埋怨,被它蹭得摇摇晃晃的,像个年画娃娃形状的不倒翁,——就是脏了点。
他努力地举起手,想让小马看见食物,领会他的意思。
然后被连手带脸全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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