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一本正经地讨论一国太子哭不哭的问题,还不够古怪吗?韩非腹诽。
“若是哪天我不在咸阳,想阿父想哭了,还要同别人解释我因何而哭,那多不好意思啊!”
——他甚至还举了个例子。
韩非陷入一种“难不成我是在做梦?”的迷思里,默默地在袖子里掐了掐自己手心。
——居然不是做梦。
秦国的朝堂竟然这么……这么活泼吗?
“莫要胡言乱语。”嬴政板着脸,中止这个过分散漫且还在发散的诡谲话题。
“哦,总之阿父要好好考虑一下律法的问题,我不着急,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和阿父及廷尉……”李世民向李斯微笑,“慢~慢~讨论。”
李斯:“……”
嬴政收拾收拾被几次三番歪到岔路去的心绪,干脆把捣乱的小太子赶走,省得他再把议题带歪。
“此事以后再议。寡人还有要事,欲单独与公子详谈。劳烦荀卿带太子走一趟太学,看看那边如何情状。”
荀子起身行礼,把依依不舍的李世民带走。
前脚刚出门,后脚浮丘伯就按捺不住满腹的吐槽欲,一路走一边抱怨:“秦法怎么什么都管?连哭也管!这谁定的规矩?哭不哭关他啥事?”
“就是。”李世民小小声附和。
荀子忧心忡忡地回望了一眼麒麟殿,贴心的学生连忙问:“先生是在担忧韩非师兄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死犟死犟的,比驴都倔,心里想什么又不爱说,整天拉着脸,闷不吭声,就知道埋头写写写,一肚子想法就是不开口……”浮丘伯的怨气比鬼都大,不提还好,一提那简直滔滔不绝。
韩非要是在这里,一句话结结巴巴没说完,浮丘伯的唾沫都能把他淹没了。
“先生不必太担心,韩非师兄暂时不会有事的。”李世民保证。
“他素来固执,怕是会惹王上发怒。”荀子忧虑着。
“那也是他自找的。”浮丘伯哼声,“他是韩国公子,秦韩必有一战,他若是还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怎么可能不触怒秦王呢?”
荀子摇头叹息:“不忍见家国覆灭,乃人之常情,你不该如此嘲讽于他。”
浮丘伯意识到自己情绪上头,言语有点过分了,连忙收声:“是,学生谨听教诲。”
“你可有法子周全?”荀子低首相问他的小弟子。
“先生是问韩非师兄,还是问我想动一动律法的事?”李世民淡然自若。
“你都有成算吗?”荀子微微而笑。
“谈不上有十成把握,律法的事这次不过是恰逢其会,成很好,不成也罢,以后我有的是机会。但能不能保一下韩非师兄,不是看我,是看他自己。”李世民道,“正如当年的屈原,他不是死在秦国手里,而是死于他自己的心。”
浮丘伯低声杠了一句:“若不是秦国攻楚,你们武安君白起打得楚国郢都沦陷,被迫迁都,丧失大片土地,国将不国,屈原也不会心灰意冷,投江自尽吧?”
荀子欲言又止,显然觉得这个话说得有点不太合适,结果李世民接了一句:“那韩非师兄至少要再多活几年,等韩国全部沦陷再说吧。现在还早呢。”
浮丘伯豁然开朗:“这个思路不错,下次我就这么跟他说。他要是不能亲眼看到韩国被秦国占领,那他连屈原都不如。”
荀子忽然觉得纸张替代了竹简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现在他手里就没有趁手的木牍,好“教育”一下这两个混说的弟子。——从前为了方便随时记录文字,他都是随身携带毛笔和木牍的。
“国破家亡,死生大事,不可玩笑。”他严肃道。
浮丘伯和李世民纷纷闭口应是,表面都听话得不得了。实际上肯定没有这么乖,荀子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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