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政仔细回想,不那么确定:“应该……没有。”
夏无且偷偷疑惑腹诽:王上你心虚什么?
太子半梦半醒地被嬴政拿走一只手,把完脉后,继而又失去两条腿,睡眼惺忪地凑到嬴政怀里,沉甸甸的脑袋枕在父亲腿上,困极了,问:“这么早就要上朝了吗?我想再睡一会……”
“你睡吧。”嬴政不动如山。
“好亮……”李世民抱怨着,偏过脸,试图拉嬴政的手过来挡光。
“等会就熄灯。”
“哦……”孩子平缓地呼吸了两次,似是要睡去,忽然又惊觉,“我的腿呢?”
嬴政被他吓一跳,下意识看了看小孩的腿。
这不好好地在那吗?一点也没少,连皮都没擦破。
这倒霉孩子,惯会吓人。
夏无且病例见多了,不慌不忙地在孩子腿上测试,从脚腕、小腿肚到膝盖,揉捏掐弄。
“嘶……”
“脉上下行,微弦,诸转反戾,筋脉拘急……”夏无且差不多摸清了状况,徐徐道来。
嬴政静默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夏无且立刻调整模式,简单总结道:“没什么大事,太子右腿转筋,膝骨疼痛而已。”
“而已?”嬴政问,“无缘无故的,也会疼痛么?”
“幼童长身体的时候,时而如此,并不稀奇。”夏无且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信服度,还补充道,“臣见过很多这样的例子,王上不必担心,是很寻常的骨痛,非是伤病。”
“为何会痛呢?寡人幼时并未如此。”
“也并非人人如此。”夏无且斟酌着,“长得快些、爱跑爱跳的,疼的可能便大些。通常像这样,舒筋揉骨即可。”
专业的医丞演示了一下,给抽筋的孩子揉一揉,捋一捋,几个动作下去,那失控痉挛的小腿就乖巧不动了,孩子也不哼唧了,安安稳稳地接着睡。
“不必用药吗?”
“最好不要。”夏无且摇头,“若是再痛,依然以按骨揉穴为主,辅之针灸,热敷,汤浴……汤浴里可放艾叶苦参川芎生姜……”
他一边交代医嘱,一边细细地写下来,“多吃些羊乳骨汤,巳时初沐朝辉,晒晒太阳,再补一补……”
他念念叨叨地说完,嬴政默不作声地听着,心道:这孩子平常不就是这么过的吗?还补得不够多?巳时早就下朝且用完朝食往太学跑了……
——那看来可以调整一下太学的授业,把所有巳时初的时间段,都调成在室外活动。但是这样一来,又有了新的问题。
“太子好动,可要限制他骑射?”
“这……不能不动,也不能不歇,凡事要有度,过犹不及。”医丞想了想,给了个标准答案。
他的答案是标准了,嬴政却犯难了。
养孩子怎么这么烦?好不容易孩子大了点,刚准备分殿睡,就冒出个新问题来。
这孩子不会是故意的吧?
烦死了。
也许是他的怨气快凝固了,医丞连忙安慰:“王上不必担心,这是很寻常的小问题,即便不理会,也无妨的。”
话虽如此,嬴政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总不能把孩子丢这儿不管。
谁能确定这孩子后半夜不会疼醒,翻来覆去睡不着呢?
“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
“这……臣无法做答。兴许日后都不会再有,也兴许,明夜还会再犯,一年两年的,都难以预测。”
夏无且老老实实地说着让嬴政眼前一黑的事实。
养孩子就是这样的,当你想享受他带来的亲昵欢乐时,就得忍受这样细碎且永无止境的折磨。俪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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