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专管马政,底下有很多官吏,厩长厩丞等负责养马,巫马啬夫等负责给牛马治病。
但显然,没有专门给猫治病的兽医,只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半蒙半猜,用治牛马的药物,折几分给猫使用。
至于管不管用,那就看命了。
李世民回来时,学子们都已坐好了,荀子打开卷轴状的书卷,坐于上首,温和地向他点头,示意他快坐。
“这两日我们讲完了《周书》的《君陈》篇,请诸位寻至此处,一刻钟后,吾将会就此篇考较诸位。”
荀子不紧不慢地捋捋胡子,底下学子纷纷盯着卷轴上的文章看,不由自主地猜测祭酒等会会提问什么问题。
刘季悄咪咪地在背后戳李世民,后者不动声色地侧耳低声:“何事?”
“我给你编了个冠,你乐意戴不?”
“你编冠?”李世民微怔,继而有种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的感觉。
也对,毕竟都姓刘,刘备也能“贩履织席”,多少有门手艺,哪怕乱世也饿不死。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刘季确实有这个技术,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暴露天赋了。
“你别看不上,虽然不是什么丝绢绸缎,也没有装饰黄金美玉,但我跟你说,夏天那么热,就得简单点,别走哪都三层外三层的,多难受啊,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跟叭叭乱侃、嘴贫得不得了的刘季一比,李世民都显得内敛端庄了。
“我怎会看不上?”他声音更轻,悄声道,“用什么编的?”
“竹皮,没见过吧?出门不想打理头发的时候就往脑袋上一盖,又凉快又好看。我有时候懒得濯发,就用帽子遮住,嘿,又能拖两天。”
李世民被他逗笑了,低问:“做好了吗?”
“本来做好了的。今早拿给子房看,他说颜色不对,不合适。我就纳了闷了,竹子的颜色多好看哪,绿绿的,看着就清爽,我编得可用心了,但子房说应该染成玄色,才配你的衣裳”
刘季抱怨了一阵子,许诺道,“你再等我几天,我搞点玄色染料来,泡一泡,再晾干。”
“那得加石垩或者矾石粉吧?”李世民顺口道。
无忧带人染布印花的时候,他在旁边瞧过,同一种染料都能染出不同深浅的颜色,每次都不太一样,很有意思。
“哪用那么麻烦?草木灰就够了。”刘季笑道,“想不到吧?”
“我还真没想到。我耕田播种的时候,倒是有宦者提醒我可以洒草木灰,防虫。”
“你还耕田呢?我才不信,秦王能让你下田地里?那脏不拉叽的全是土,下个雨全和成泥,你父不得生气?”
李世民仔细想了想,反驳道:“没有吧?阿父也没有很生气,他不但没有责罚我,还把我试验出来的代田法和农具推广到咸阳的官田了,马上五月收麦,就能见到成果了。”
他在缓慢地、按部就班地施加他的影响力,一项一项来,一年一年向外推进,以咸阳宫为中心,逐渐逐渐扩大到咸阳,乃至整个秦国。
正如嬴政当年年少继位,也是这样不紧不慢,逐年增加自己的权力范围。温水煮青蛙,润物细无声。
“听说巨子教学子们造的筒车,是你的主意?”刘季咋舌,绕了一圈,终于绕到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你就不怕六国的学子们学有所成,全都跑回国用在自家国土上吗?”
“那不是很好吗?”李世民从容自若,“我巴不得呢。”
刘季摸着下巴,很稀奇地瞅着他:“可是这个筒车不是用来灌溉的吗?那六国的粮食变多了,你一点都不介意?”
“六国的问题,在于这吗?”李世民毫不在意,“就拿韩国来说,就算子房把所有能学的东西全学了,无所不晓,无所不精,他回韩国又能做什么呢?他与韩非师兄走得近,那韩王会重用他吗?”
“他父不是韩国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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