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终是无可奈何,带着他们处理正事去了。
李世民让蒙恬去接收保存所有的文书档案,包括人口土地赋税等最重要的部分,而后放手让庞煖和蒙武去交接城防,看望了一下正在被治疗的好马儿朱骧,匆匆安慰了一会,从它背囊里拿了药,直接往李牧那边去,交给医者。
庞煖没能忍住,不知不觉就巡视到这儿,脚步已然有些踉跄,听着战损的汇报,神色灰暗,默然良久,问:“他会死吗?”
“尽人事,听天命。”李世民淡然道,“运气不好的人,走大道上都能平地摔崴脚,吃个鱼都能被鱼刺卡死。我自然也不能担保,李牧将军一定能活下来。”
见庞煖的神色更差了,好心的太子便透露了点内情,“不过,在我看来,他生还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当真?”庞煖一振。
“当真。”因为李世民计算得很准确,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杀人去的,他手下有留情,只要李牧不是运气太差,死于伤口感染之类就行。
忙活了一上午,蒙恬拉着太子去给医者检查,确定没什么事还送了几服药。李世民嘀嘀咕咕不太想吃,蒙恬熬好了盯着他喝完。
蒙武顺势催太子去用食,才算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臣有王上的手书,要交予太子。”
“不是诏令吗?”
“不是,是家信。”蒙武亲手交给李世民,不假借任何人之手。
“哦?”李世民安静坐好,做好一切被骂的准备。
但打开来第一句却是:“你可有受伤?”
这不像是一封遥远的信,简直就像嬴政站在他面前,定定地询问。短短几个字,就叫李世民心头一颤,竟然无法自已地去想念嬴政。
他是不是很着急?有没有好好吃饭?晚上有没有熬夜熬很久?是不是在辗转反侧地担忧挂念?
李世民眨去眼中的涩意,吸了口气,继续往下看:“你怎可如此以身犯险?你曾祖母昨日问我,你几时回来,她很想你。你叫我如何作答?
“王翦上奏,言你往云中而去。北地凶险苦寒,冰雪未消,你尚年幼,岂能与李牧硬战?我让蒙武率上郡之兵,急速赶至,你莫逞强,收到此信,当速速返回,不可使我心忧。”
字自然是嬴政的字,只是写的时候仿佛忘了多蘸几次墨,因急切而略显潦草,最后几个字都快连在一起了,枯竭的墨水勉强了又勉强,才书写完毕。
李世民眨眨眼睛,泪水就落了下来。
“太子?”蒙武小心地靠近。
少年匆忙擦去脸上的泪:“没事。我给阿父回一封吧,免得他担心。”
比起嬴政这简短的语句,李世民的信那就要热情直白多了,就像一个扑面而来的拥抱,字里行间全是亲昵。
“阿父亲启:
“我一切都好,不必忧心。没有受伤哦,一点都没有。云中投降了,今已接收,战报随后附上。
“我知道阿父很想我,我也很想你。很想早点见到你,告诉你我这一路的见闻。云中确实比咸阳冷,但羊肉比咸阳的好吃,煮出来的肉汤雪白如奶,十分鲜美。
“听说开冻后撒网捕的鱼也很有风味,我让人给阿父寄过去,加以北地的冰冷贮,走水路送至咸阳时,应当冰还未化,做鱼脍或鱼丸,都很爽口。希望你会喜欢。
“我这一路都很顺利,没有什么危险。
“近来在试图说服李牧,若能成,我大秦就又多了一位守卫边疆的柱石,此乃大秦之幸,也是天下之幸。
“云中不需要太多兵马,留下三成就行,我会让蒙武将军前往代郡,与燕秦联军攻下代郡,而后蒙恬驻守云中,我至邯郸。
“阿父放心,我必尽快助几位将军拿下邯郸,献给你……”
写着写着就写多了,前面还疏密有致,后面就越来越挤,空间越来越小,又想早点写完让人送去,便一蹴而就,没有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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