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于播种粟菽的农人。
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穿行在一行行田垄里,撒下种子,盖上泥土,顺应春耕的时令,辛苦忙碌,祈祷风调雨顺,希望能有不错的收成。
竟是一番安定祥和的景象,如梦一般。
很多年没见到这样重视农耕、在意黔首的主君了。
真的,很多很多年了。
“今年年景不好,赋税怕是收不起来,又有灾……”李牧听见庞煖忧心忡忡地开口。
“收不起来就不收。先免一年赋税,明年再说。”李世民干脆地表示,“你们放心,这些我都与阿父商量过了,他都同意的。当下,安抚人心最重要。”
李牧为他这个自然而亲昵的称呼,心意微转,奇道:“太子不称呼‘父王’吗?”
“习惯了。上朝的时候我会注意改口的,私底下就乱叫了。”李世民不以为意。
“秦王不介意?”
“阿父为什么要介意?”
李牧若有所思:“听说太子是秦王亲手养大的?关系甚好?”
“对哦,比你所能想到的任何王室父子都要好,所以不必为我担心。”他促狭地眨眼。
“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不能亲眼见到,秦王是怎么惩罚你的。”李牧认真道,“我真的期待很久了。”
“喂,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在外面浪了一个多月的太子没好气地怼他。
“你何时回咸阳?”
“等代郡和邯郸都归秦。”
“然后你就回去了?”
“不,我得去邯郸一趟。”
“去做什么?”李牧不解。
“去见我最重要的人。”
三月下旬,代郡与雁门郡易主,赵葱兵败身死,颜聚逃亡途中被杀。
四月中旬,邯郸城破,秦王闻之,亲赴前线。
自一岁起,从来没有分别过这么久的秦王父子俩,在曾经的赵国都城重逢。
那场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并没有;抱头痛哭,互诉衷肠——也没有。
做父亲的面无表情,手里还拿着鞭子。
做儿子的狗狗祟祟,小心翼翼,左顾右盼,唯唯诺诺,跟做贼似的。
“跪下!脱衣!”
在场所有人皆心肝一颤,噤若寒蝉。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地府小剧场:
画面切回太子。
“夜袭……”白起双手环胸,眉峰渐渐蹙起。
“夜袭不妥吗?”嬴渠梁走过来,“我看可以用。”
“夜袭没什么不妥,但李牧若是埋伏……”白起微微忧虑。
“会怎么样?”子楚最着急。
“战场上发生什么都有可能,看下去就知道了。”
“我都不敢看了。”子楚唉声叹气。
夜袭被李牧埋伏,弓弩混战之中,秦君们的心跟着扑通扑通的,连猫猫都盯着水镜看,目不转睛。
“诶——”
“那箭上有没有血?有没有?”
“好像就破了点皮。”
“没毒吧?确定没毒吧?有没有抹什么恶心金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