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觉得,打仗和打猎是一样的,瞄准猎物,箭射出去,然后敌人应声而倒,轻而易举地就死在面前,很简单,也很爽快。死掉的猎物越多,越有成就感。刀锋划过敌人脖颈时,鲜血喷涌飞溅出来的场面,也很漂亮,像花一样艳丽……”
“然后你救了我?”
“听我说完嘛。”
李牧忍住吐槽的欲望,沉静地听他讲。
“而且骑着马奔驰,冲入敌军阵地,像收割麦子一样收割人头,心跳和脉搏都会比平常要快一点,若有旌旗招展,鼓声震地,斩将夺旗的那一刻,更是血脉为之偾张,像吞食了火焰般热烈而刺激……”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完,李牧无语道:“这不是很寻常吗?”
“寻常吗?”李世民眨眨眼睛。
“我杀胡人的时候也是如此。”
“不一样吧?你看起来比我冷静多了。”
“杀得多了,便如此了。”
“可我杀的还有赵军。”他刁钻地丢出这句话,等李牧的反应。
“你确定你不是来攻心的吗?”李牧扔掉棋子,没心情下了。
“真不是啦。”李世民以手支颐,抬眼望他,幽幽叹了口气。
“如果你是想问,如何从战场抽离,不把那些杀气、嗜血、轻贱生命、同伴死伤、指挥失利、战胜或战败的大起大落等所有战场问题一直遗留下来,影响普通生活的话。”
“还有喜欢杀人……”
“你不喜欢杀人。”李牧平静地打断他,“真正喜欢杀人的,不是你这个表现。你只是喜欢胜利。”
李世民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李元吉和胡亥。
“我见过一些贵族子弟,他们会骑马追逐手无寸铁的无辜黔首,用弓箭乱射他们,看他们仓皇尖叫逃窜的样子,觉得十分快乐,大笑不止。——你能干出这事?”
李世民皱眉摇头。
“你不仅干不出,还会觉得这些滥杀无辜的贵族甚为可恶,面目可憎。——你太低估你自己了。”李牧刚刚说过不想夸他,说着说着,却无意识顺嘴带出了两句,“你已经践行了上古圣贤之‘仁’,任谁都挑不出你一点毛病来,就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李世民微微动容,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他,感动极了。
“你好会夸。”李世民情不自禁地感叹。
“他夸你一句,你记到现在。”嬴政侧目道,“没出息。”
“不是啊,李牧夸人特别特别。”
“什么特别特别?”
“就好像走在路上,突然就冒出一只猫,它嘴里还叼着金饼,一下子就跳进我怀里,连猫带金子,全都投怀送抱的感觉,毛茸茸,金灿灿的,可爱又可贵,太惊喜了。”
“你是想猫还是想金子了?”
“都想!”李世民乐滋滋地美了一会儿,又往嬴政身边挤挤,“还有……”
李牧病房里那两根柳枝,在水里养着养着,底下长出了很多白色须须,后来被他种到地里去了。
“哇!”李世民当时看着他插柳,无意义地赞叹一声。
“你在惊讶什么?”李牧问。
“上次我们聊到战场余情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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