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交揉着困倦的眼睛,被哥哥赶走了。
“子房你一口东西都没吃。”
“不想吃。”
“你再瘦下去,就得买新衣服了。”
“你灌他酒做什么?”
“那不是为了你吗?”
“与我何干?”
“给你创造机会啊。现在就可以动手,杀太子比杀秦王管用。”
“外面全是卫尉,我是疯了吗,在这动手?”
“原来你没疯啊。”
刘邦把鹅腿吃完,拿桌上的布擦了擦手,嗤笑一声,“那你还不说实话?他要想治你,你今晚就得死。”
“韩国国灭,我如何能甘心?”张良捏紧了手里的杯子。
“韩王都没动静,你激动什么?要不是为了顾及你和韩非公子,韩国早几年就可以灭了。不动刀兵,说降韩王,不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韩人心里好受点吗?”刘邦翻了个白眼,大大咧咧地说。
“他告诉你的?”张良皱眉。
“这还用他告诉我?”刘邦夸张地张大嘴巴,“别跟我说,你看不出来。他已经很用心,很仁慈,很手下留情了,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见。”
张良自顾自地喝着酒,没有接话。
“你看,说中你心事,你就不说话。他要是真想查,你们一家都得下狱,连同韩王,都逃不了干系。是咸阳不好,还是这人世间不好,你想拖着全家去死?”
“等楚国灭的时候,你也能说这风凉话吗?”
“楚国灭,与我何干?”好理所当然的语气。
张良不可思议地放下杯子,怔忪道:“你比我想的还要薄情。”
“你也比我想的,还要执拗。”
“你对楚国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只对沛县和沛县的父老乡亲有感情。只要秦国不屠沛县,我就不会去管他什么时候攻下楚国。”
“你已经笃定秦会统一四海?”
“难不成你不笃定?”
“我不甘心。”
“看出来了。秋水没有五月五的暖和,要不你也去跳一跳?明年今天,我会记得在水边摆上点酒肉的,就是不知道你在黄泉是不是还吃得到。对了,记得给抚养你长大的长辈留个遗言,免得他们到处找你。哦,我记得,你还有个弟弟吧?”
“你站在他那边。”
“不,我站在我自己那边。我觉着太子挺好,咸阳也挺好,交儿在荀门过得很开心,我衣锦归乡,全家脸上都有光。所以,你那把短剑,最好别掏出来。”刘邦老神在在,仿佛醉眼迷离,又仿佛很清醒。
“你怕我牵连你?”张良反唇相讥。
“怕是肯定怕的。但你牵连的绝不只仅仅只是我,你的家族,以及所有迁到咸阳的王公贵族,都会被秦王清算。”刘邦盯着他看,“你可要想好了。”
“有秦国太子,为韩国陪葬,不是很值得吗?”张良冷冷淡淡地反问。
“那你动手试试,我不拦你。”刘邦笑容满面地撺掇,“大不了我给你收尸。”
看热闹才不嫌事大。
“你真不拦我?”
“你真动得了手?”
“我有什么动不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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