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想继续这个月亮好不好吃的两岁话题了,索性另开一个,不然等会就会听到诸如“星星甜不甜”之类的怪东西。
“庞煖自请回云中了,我许了。”
“这个时候云中都下雪了吧?很冷的,他吃得消吗?”
“我召他问了,他说咸阳虽好,非他安心之所,恳请我成全。”嬴政不含什么褒贬地转述庞煖的话。
“太医令怎么说?”
“燃尽的炭火,没什么治疗的必要了。”
“那阿父准备放他回去吗?”
“可。”
“这一走,下次收到的也许就是庞煖将军的死讯了。”李世民终是忍不住,随着最后一个字,轻叹了口气。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这些七八十岁的,寿命远超时代的耄耋老翁,文也好,武也罢,都曾热血沸腾,发誓要为理想奋斗终身,而今都走到了生命尽头。
荀子一生颠沛流离,老了却安心留在咸阳城,每日与一群弟子们谈论礼与法,百家都在他面前激情辩论,神采飞扬。
处处都是新的学子,新的学说,新的变化。
荀子乐于拥抱变化,就像他牙口不好了,吃不了酸,也会品尝小弟子剥好的橘子,用蟹肉蘸橘齑,尝尝这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他没有执着于落叶归根,他的学说洒到哪里,弟子们汇聚到哪里,哪里就是他愿意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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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荀门没有人提出非要把荀子的遗体再运回赵国老家安葬。
但庞煖不一样。他已经很勉强地走到尽头了,临了,还是想葬在他熟悉的城池里,任飞雪落满他墓上的泥土。
秦王成全了他。
“那李牧呢?”
“他没有上奏。”
父子俩都明白李牧为什么没有上奏。
因为赵国这几个月,发生了七次动乱,全都打着赵嘉的名义,试图从内部串联那些降将和从前的赵臣,降而复叛。
秦将们早有准备,迅速扑灭了动乱的苗头,没有引起大的战争,但总归还是不够安稳。
秦国这边狠杀了一批挑事的,然后对被迫胁从的那些,大棒加蜜枣双管齐下,钱粮源源不断地送至,改城为郡,派郡守们多加安抚。
这种情况,姚贾那种八面玲珑的纵横家还是很有用的,巧舌如簧,擅长瓦解对方联盟,钻空子搞分化,逐一破解。
赵国人心也不齐,所以乱子不断,但没有强而有力的领导者,目前不成气候。
所以李牧就被滞留下来了,暂时不能放他回去。
“蒙武寻到了李牧的家人,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想来他不至于有怨。”嬴政思虑得很周全。
“不会,李牧想得通,不放他走,其实是为他好。等赵地安定了点,就可以——”李世民话锋一转,“让他参与攻魏了。”
嬴政颔首同意。用人不疑,物尽其用,是他俩共同的风格。
“太学祭酒,我准备让韩非接任。”
“那可太合适了。”
没有人比韩非更合适了,他一个人满足了嬴政想要的四个条件:荀子的弟子、法家代表、韩国公子、博学严明,让韩非上既是一脉相承,又能增强法家的力量,顺便还能彰显秦国用人之大度。
而且,儒法两家若有争执,浮丘伯肯定第一个出头解决,就能把矛盾缩得很小,不至于扩大。
“一切都很好,阿父却还在惦记那个故事吗?”
“……”嬴政默了默,本不想回答,沉静片刻,还是低缓地嗯了个音。
“刘邦向我推荐了沛县的一个狱吏,称其有大才,可堪重用。”
“狱吏?”吏比官的等级要低,为吏的基本也就说明家世不高。嬴政并不在意臣子的出身,他只是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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