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称之以‘仁’了。你喜欢仁君?”
“我喜欢他这个人。”刘季抓了一下头发,用一种萧何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微妙而古怪的神情,评价大秦的太子。“他仁慈得很虚假,但又很真实,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如果你能说人话的话。”
“我吧,向来觉得这世道很坏,人人都自私自利,个个都有藏污纳垢、不能为外人道的坏心眼,所以我会把人想得坏一点,这样呢,对方不管多坏,都不会超出我的预期。”
“但你朋友很多,也愿意相信别人。”
“那是因为我会看人。我一开始认识太子的时候,心想,小小年纪也太会装了,这么爱名声,小屁孩一个,还要博仁爱之名,简直荒唐!怎么可能真的有天生的‘仁君’呢?这就不符合人性嘛。”
“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太子这人苛求道德无瑕,拿着圣君的标准要求他自己,真的很虚假。”
“你这语气,不像是在说他‘虚假。’”萧何都迷惑了,“你到底是在褒,还是在贬?”
“等我下次回来再跟你说。”
而后刘季改名刘邦,衣锦还乡,又跟萧何谈起太子,且不止一次,每次回沛县都要聊。
“这次又有什么新的议论?”
“我他*的发现,他竟然是真的仁德。”刘邦骂骂咧咧地惊叹。
“我记得很清楚,你之前说他虚假。”萧何指出。
“不是,他,他连他自己都骗!你能想象吗?怎么会有人骗自己呢?”
“你头上有虱子吗?在那挠。”萧何无动于衷,“我想象不出来,你给我举个事例如何?”
“这事不太好说,你以后就知道了。我向太子举荐了你。”
萧何讶异而不解:“我以为你知道,我更喜欢待在沛县。”
“你只是不喜欢秦国的风气,但我猜,你会喜欢太子的,去看看,干不下去再装病辞官,多大点事儿。”
于是萧何就到了咸阳,不远不近地听闻着关于太子的一切事情。
在廷尉府见过几次,叙过几次话,都与秦律相关。
廷尉特地嘱咐:“太子有王上的许可,会常来调阅案牍,从前封存的案卷也能拆开重审,务必仔细,不要留下错漏。”
太子喜欢秦律吗?
不,萧何确定,太子不喜欢,非常不喜欢。但太子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律法,所以就耗费日久,把秦律了解得十分透彻。
光看太子来廷尉府来得这么勤,不知情的人可能真的会以为他对律法很感兴趣。
萧何就这样观察着他,直至今日。
“……为了大义的名声,拿自己做局吗?”萧何问得更危险了。
“无论如何我这也只能叫‘入局’,不能叫‘做局’吧?受伤害的人必须要是彻头彻尾的清白无辜,一点污点都没有,否则便不算受害吗?”
李世民平静地反问,“因为我可能预料到了巫女会动手,我便有罪吗?”
“臣非此意。”萧何狱吏出身,对律法与道德,有他自己独到的认知,并不会苛求。他是楚人,却在秦国为官,也自有考量。
像他这样有能力又有思想的人,自然有自己的追求,不愿意浑浑噩噩过一生,那么,寻求一个可以让自己实现追求的主君,就是人生的重要课题。
很多人一辈子也遇不到,就此蹉跎;更惨的是遇人不淑,死在昏君手里。
萧何隔镜观太子,观了太久,却想摸透,他到底是个何样的人,值不值得追随。
“臣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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