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想自救。
后来……后来发现那药物是真的好用,又因为收到了家里的来信,催着他想办法挪借一些钱财好给弟弟娶亲下礼。
暴雨连日,在他痊愈后放晴,许是漫天的虹光晃花了他的眼睛,迷幻了他的心神。
他才会想起曾在乡间借住过的一个破庙,里面供奉了一尊神像。
好像叫……什么清华大帝。
专司救济人间苦厄。
而他联合起来利用药方创建神教的那些土匪,其实也是无路可走的灾民。
而他曾游医到山中,对他们免费进行过救助,那些人才会对他格外信服。
而谁能想到呢?
一个穷凶极恶的邪教主教,在那一场瘟疫之前,甚至是一个怯懦憨厚的老好人。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
他生在温良家中,长在慈和的乡亲之间,早知自己做的事情十恶不赦。
母亲和父亲说过,做错了事情就要勇于承担。
只是他实在错得太狠,恐怕真的将他这肥硕的此身剁成肉泥,也不能偿还那些他害死的人的性命。
可是这一切真的和他家里人没有关系!
柳宜民大概是发现了这群人当中,碧桃才是有话事权的那个,一直对着碧桃磕头。
“哐哐哐……”
极其重,极其响,比当年碧桃救下崇川城的那群天女天君们磕得还要响。
他不问碧桃究竟怎么将他的清华神教湮灭,不问他们怎么瞒天过海暗度陈仓;也只字不提他可是拿了朝中密旨的人,如今办的是皇差。
更不问这群人到底要怎么处置自己。
他只是一直在给自己的家里人,甚至是他们村中安居的那些村民求饶。
碧桃的手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面,指节顶着太阳穴,被他磕头加上絮絮叨叨的声音弄得满心暴躁。
却并未动容他尚有一丝人性,也觉得将此人千刀万剐不足以泄愤。
但是事到如今,就算真的将他手刃了,那些被他无辜害死之人,也无法死而复生。
倒也不必因他沾染上因果。
“联系佛教那边,将他带着,头发剃光,点上戒疤,派人送他去慈恩寺。”
那群佛教之人,这些年被东极青华神教逼得不得不断尾求生。
而他们到如今甚至不知道,此青华非彼清华。
毕竟就连清华神教内部教徒,到最后也无法分辨出谁是谁。
但这位主教,若是落在佛教的那些人手里,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求你们了,就当积阴德,千万千万不要去找我家人……”
他居然还知道阴德这个东西?
柳宜民已经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但是被人拖下去的时候依旧昏昏沉沉地在说不要去找他的家人。
碧桃根本也不可能找真正良善之人的麻烦。
但是在那个柳宜民被拖到门口的时候,碧桃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说:“你父母都是良善之人,我自然不会因你去找他们的麻烦。”
“只是他们养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他们总有知情权。”
“你生活过的地方到底孕育出了怎样的恶魔,那些邻居还有亲戚也应该知道。”
柳宜民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终于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喉咙之中发出堪比杀猪之石的嚎叫:“不要……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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