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在人间滚过一遭功德圆满的功德仙位。”
“而像我这种路边的野花野草凝灵的野仙灵,基本上是九天的底层。”
流星:“……”
他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甚至有一点不想辩解,想让碧桃有什么招数赶紧使出来,是封印也好,杀了他也好。
他已经不想听天界到底有多烂了。
如果碧桃代表天界居高临下,对他的行为指责鄙夷,纵使已经无法逃脱,他的众生之心也不会死,他还能有兴趣争辩几句。
可他听到的都是些什么啊?
不过流星不想听,碧桃也是要说的。
天界判罚仙位,无论对方犯了怎样的大罪,证据如何确凿无误,就算是向来寡言少语的赦罪地官亲自出手,也一定会在判罚的末尾问上一句“汝可伏罪?”
天界不兴直接残酷镇压杀戮那一套,他们总要让判罚之人死的明明白白,心服口服的认罪伏法。
流星若是个十恶不赦的邪魔恶鬼,倒也罢了,可他偏偏怀着众生之心,不死不灭。功过更是难以评断。
他的执着与迷惑,代表的已经不是他自己,而是众生对天道的诘问。
这种情况,在天界判罚,是要专门派人与他辨法的。
可他又不够资格在天界判罚,只能由碧桃这个“不怎么高的仙位”,为他解惑。
因此碧桃“不以为耻”地继续说:“现在因为我爬到了神仙的位置,又和幽天的功德仙位们站在一派,大部分的野仙灵也比较倾向功德仙位。”
“所以现在天界依旧是两派相争,或者可以说是驴狗相争。”
“功德仙位在下界做尽好事,就像流星师兄一样,创下了流芳百世的大功德,然后飞升天界……结果要从头做起,怨气深重。”
流星已经闭上了眼睛。
碧桃说:“功德仙位肯定是不服的,明明他们才是真正经历过苍生苦难,在下界已经坐到老祖宗的位置了,上天还要从至仙开始,听那些天生在天界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古仙族呼来喝去,简直令人发指!”
流星又睁开了眼睛,忍不住说道:“那为何还要与他们狗争驴斗,不干脆散灵下界?”
“潇洒为人,朝生暮死,有何不好?”
“既然非要留在天界,必然是对权势恋栈不去,最终也不过与他们同流合污而已。”
碧桃又表示赞同:“他们当然也想啊,他们个个在人间都是像流星师兄一样的豪杰英雄,无法理解天道衍生古仙一族是为了什么,更无法容忍自己所经历的惨烈,被古仙一族轻飘飘定义为仗着功德行走。”
“可是流星师兄,他们舍不得。”
流星听到这里嗤笑了一声,他以为碧桃说得不舍,是那些仙位舍不得好容易爬上天界。
可碧桃说:“他们不是对长生不死和权势恋栈不去。”
“他们舍不得的是他们的苍生啊。”
“因为只有留在天界,站在至高之处,与那些看不上的人咬牙合作,寸土必争,蝇营狗苟,才能够真正地为他们的苍生开太平。”
流星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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