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这些“凡人”,包括那个女仙,一个都跑不了。
他这一晚看来又是徒劳无功呢。
东君心中漠然一片,他以为碰到了一个有意思的聪明人,看来是他错了。
他躺在那里不动了,甚至没兴趣再去看那个女仙一眼。
一道影子掠过长明灯,上源神真落在地上,生息全无,连一丝尘埃都没有惊起。
他抬手灵光一现,他那被人禁锢的好徒儿,就被解放了。
东君抬眼看了一眼自家师尊,起身把身上那一堆破骨器抖落干净。
而后随手理了下衣袍,音容冷漠,说:“师尊,走吧。”
上源神真墨蓝色的长袍曳地,上前抬手隔空一抚,他好徒儿身上滚了一地的脏污,包括身上被人穿透的伤势和血痕,就都尽数消弭。
听到东君说要走,上源神真墨画一般的长眉一掀,淡色的双唇吐字清晰悦耳,抑扬顿挫,如念禅经:“怎么,忍着恶心和那些瞧不上的畜生推杯换盏了一夜,好容易换来的机会,不救那个女仙了吗?”
东君面上先前的温和和鲜活,犹如被瓢泼的冰雨浇灭的火堆,连一丝火星都不剩,只余一片在他面容之上雾霭攀升,却将他雕刻成雪相的烟尘。
他开口,声音碎冰裂玉:“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一个太清境的人,本来就不应该管上清境的任何事情。
不过一时兴起……如今也是兴致全无了。
东君说完便要离开,但是上源神真却抬手压住了他的肩膀,说道:“不急。”
“再看看。”
东君微微拧眉,眉心竖纹深刻。
他站在那里,金瞳烈烈,眸光淬雪,长袍洁净,神容肃厉。
他之前若是这副模样在碧桃的面前亮相,恐怕还真能混淆那么一时片刻。
东君说:“母亲交代我的事情还没办,我不好在此继续耽搁,师尊……”
上源神真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唇边,示意东君不要说话。
而后抬起玉竹一般的手指,轻搭东君的肩头,两人的身形便立刻在原地隐匿。
只余满地狼藉骨制法器。 w?a?n?g?阯?f?a?布?页?ì???ù???ε?n??????Ⅱ?5?????ō??
上源神真望向牢房的尽头处,东君不可能忤逆师尊自己离开,但他确实没有兴致去管任何人的死活了。
他确实是明光的亲兄弟,和明光两个人极其相似,不仅是容貌,性情也是如此。
只不过两个人的性情是反的。
明光总是表面雪塑冰雕,实则内心熔岩烈火,重视规则和情感,撬开冷漠坚硬的外壳,便是柔软可亲,甘甜味美。
但东君不然。
他若想,可以和任何人称兄道弟,揽尽人心。可他心如莽原冰川,洞彻千尺,经年不化,从来都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倾覆热情。
他厌恶规则,情感更是随性来去。
他擅专天规,一旦察觉有损利益,或者无望达到预期,就像那个女仙的“愚善”,无法让他满意。
他便能够真正做到见死不救。
他这样的性情,相较明光的过度严正,眼中不容半点污浊的刻板性子,确实更适合做统治者。
明光带着古仙族参赛,天上地下为人殚精竭虑,遭受背叛稍作惩戒,还要被人议论。
若换成是东君,他能哄那群人笑着为他去死还感恩戴德。更不可能让人挑出半点错处。
东君如今不做仙帝候选人,他在上清境对付狡诈妖邪,也是绰绰有余。
东君想走,不过自己的师尊不走,他便也只好看向那女仙,看她如何因为愚善,而自食恶果。
吃完宵夜的守卫果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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