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还要再说话,他朝对方比了个“嘘”的手势。
战栗感慢慢沉淀,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强行逼着自己重新站起来。
离开乾坤酒店,他回了自己那间廉租房。
他的房间只有十几平,就这样,还是这个房子里最大的一个房间。
房东为了方便出租,把一百平的房子格出了七个小单间。
这里住的一般是附近大学的小情侣,或者是不想回老家,又暂时没在交露找到工作的毕业生。
无论是谁,几乎没人在这种廉租房里住超过一年。
许星言例外,今年是他住这儿的第六年。
他躺在单人床上,盯着天花板上要掉不掉的墙皮。
交露有一段非常有名的传说。
二十多年前,交露房地产行业龙头康胜集团董事长纪康的独生女,看上了一个给酒吧看场子的混混,死活要结婚。
纪康当然不同意,但这位大小姐不但跟着混混私奔,闹到最后,还大着肚子和混混一起跳海殉情。
后来,混混死了,大小姐活下来了。
生下孩子之后,大小姐趁护士不注意,偷了一把剪刀扎进了自己的脖子,结束了自己风华正茂的生命。
还有导演特意来取材把这事儿拍成电影。
可惜,这种电影已经不流行了。制片人据说也是赔得从此转行干婚纱摄影去了。
许星言扯回飘得太远的思路。
那个孩子就是纪托。
他闭了闭眼,心想:多狠心的妈,怀着十个月要临盆的孩子,非得跳海?
片刻后,他拿起手机,再一次看了看银行卡里多出的九十万。
虽然是外孙,但纪托是纪康的独苗儿。纪康今年已经八十多岁,将来整个康胜集团都会给纪托。
说服纪托签乾坤之图,祝长坤就会把诗晓的录像还给他;
拿回录像,攒钱买下小洋楼,他就可以去死了。
许星言慢慢呼出一口气。
手机忽地响了一声。
福利院护工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他点开,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来:“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给我梳头呀?”
第六章 我在这儿,你敢碰他?
凌晨五点,天还没有要亮的意思。
纪托站在训练馆门前,仰起头——馆里是黑的。
祝长坤分明和他保证过,训练馆二十四小时开门。
他抬手敲了敲玻璃,等了一会儿,保安端着手电筒皱着眉走过来。
看见他那瞬间,保安把自己笑成了花,哈腰又点头:“哎呀,您可真早。我看没人,就把灯关了。”
保安扭头要去开灯,跑出去几步,大概想起来还没给纪托开门,又颠儿颠儿跑回来开门。
上午八点,蔡志超卡着陪练上班的点儿到的。
大概有人提前和蔡志超知会过,这人看见他的态度和他五点遇着那保安犹如复制粘贴。
“少爷,你喝水不?”
纪托摆摆手:“昨天在休息室,星言为什么揍你?”
“他那个人……”蔡志超一撇嘴,抬头看了看纪托,话锋一转,“我嘴快,说他弟弟了,他不让人说他弟弟的事儿。”
纪托挑了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蔡志超朝纪托站得近了些,道:“许星言和他弟不都是福利院长大的吗。我听一个家住在福利院附近的朋友说,许星言他弟十岁出头的时候,陪那种喜欢小孩的变态睡过觉。”
纪托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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