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嘴一瘪,呜呜哭起来,“墙壁也有裂缝了,房子不安全,还有电线,电线都露在外面了……对了,前一阵子漏水,天花板上都是霉斑……”
老太太叫方黎,是天使福利院的院长。据说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美女。
许星言也没机会见识过有多美,他六岁时,方黎就已经六十了。
不过许星言记得,小时候总有老大爷隔三差五地往福利院送鲜花给院长。可见岁月对美女多少手下留了情。
方黎患上阿兹海默症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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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念叨起老房子的问题,那都是口齿清晰、表达流畅,许星言简直要怀疑方黎这个阿兹海默症是不是间歇性的。
轮椅停下来,方黎颤颤巍巍地朝着许星言伸出手:“德华,你有出息了,能不能帮帮忙啊?”
许星言握住方黎那只手,树皮一样粗糙的手,带着上午阳光晒出来的温热。
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他说:“放心,再过一阵儿,我就有钱给咱们换大房子了。”
许星言走出天使福利院,迈下门口的三层台阶,回过头,看了看斑驳的招牌。
二十年了,都不说换一块,有一次台风把牌子吹掉了,老院长亲自钉钉子补好,又挂上去了。
他望着招牌,想起了售价四百万的小洋楼。
如果按照市面的价格,四百万不可能买到那栋小楼。
房主卖房子是因为移居国外,听许星言说买小楼是给福利院用,直接爽快地答应他原价卖他,还愿意一直等他筹钱。
所以说,好人还是有的。
许星言微微弯起唇角,转回头。
他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了。
——马路对面,一个中年女人正朝他跑过来。
女人跑到他面前,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两手捞住他的手臂。
“我可找到你了,儿子!”
崔明艳。
他的生母。
身边的空气仿佛被抽空,喘不上气,肺都要被挤碎。
许星言看了看崔明艳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指,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牙齿扎破了黏膜,血腥味蔓到舌尖。
“松手。”他说。
崔明艳没有松手,更加使劲地抓着他:“你不能不管你妈的死活!”
许星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收起脸上的表情,转了转眼珠,松开一只手摸向许星言的衣兜:“儿子,你身上有没有钱?借给妈一点……一千就行,一千!你微信里总有吧?”
说话间,他的手机已经被崔明艳掏出去,手机设置了密码解锁,崔明艳在屏幕上胡乱划两下,抬头看他:“密码是多少?”
许星言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说:“诗晓去世的那天。”
崔明艳的视线再一次投到手机屏上,她的手指在数字键上戳了几下,又抬起头:“诗晓哪天死的?”
崔明艳生下他们,就把不足月的他们扔到了天使福利院门口。
他第一次见到崔明艳,是许诗晓出事之后,猥亵许诗晓的犯人抓起来判了刑,崔明艳跑去犯人家里,管犯人家属要精神损失费。
许星言闭了闭眼,掩去眼底那一抹绝望,劈手夺回自己的手机。
“你这个畜生!”崔明艳嚎起来。
她的颧骨上有淤青,不知道又是被哪个男朋友打的。黑眼圈下叠着肿胀的眼袋,而脸颊又瘦得向内凹。
崔明艳张牙舞爪地抓他、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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