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丝绒首饰盒,让袁瑾推到沈商恩面前。他的表情很淡,沈商恩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打开。
里面摆着一对黑金镶红宝石的袖扣,在柔和的光下闪着微光。沈商恩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指腹刚触到袖扣边缘,袁瑾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和我去年给你订的那套西装很配。”他的话轻柔落地,却像一团火扔进了沈商恩心里。“轰”的一下,沈商恩的脸一片绯红。
此刻,那套西装正躺在他的公寓里还没来得及送去洗,那些干涸后留下的印迹在黑色布料上格外显眼。
沈商恩偷偷看了眼秦风,心虚地点了下头。他收起盒子,然后把头埋得更低,恨不能钻到盘子里。鼻子快贴到蛋糕上的糖霜时,又忽地将身子直起。
“谢谢秦先生。”他紧张得差点忘了致谢,声音轻颤着尴尬补充,“很好看。”
秦风没有回应,转而问起袁瑾:“哪套?”
“去年我在......”
对方接下来的话,沈商恩已经听不太清了,只觉身体忽然生出一阵恶寒,接着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视野里的一切景象开始变得扭曲。他努力眨了几下眼睛,情况依然没有好转。他本能地去够袁瑾的胳膊,嘴里嗫嚅不清。
“怎么了?”袁瑾顿时紧张,伸手碰沈商恩的脸,眼前人现在不止面颊,耳朵和脖子也都红成了一片。他放下手,眉头蹙起,“你发烧了。”
庄园西区,袁瑾和家庭医生聊完后进了卧室。沈商恩双眼紧闭,呼吸平稳,是睡沉了的样子。他走到床边,弯下腰,摸了摸沈商恩的额头,温度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
床上的人相较于六年前的变化确实很大,不仅仅是长开了不少,言谈举止上也成熟许多。可这张脸明明稚气未脱,怎么……袁瑾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反省自己关心的还不够,亦对自己的疏忽感到内疚。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为少年的成长而感到自豪,现下,却忍不住愁起来。他在沈商恩床边守了半个小时,确定对方热度彻底降下去后,叮嘱了莉莉安几句,才退出房间。
回到东区时,他没有进自己屋而是去了隔壁。
“你走之前他低烧,回来后他高烧,怎么都觉得和你脱不了干系呢。”袁瑾倚在门框边道。
书房内,秦风正在抽烟,见着来人,随手将烟头摁灭:“怎么样了?”
袁瑾把门关上,先去边柜倒了两杯红酒,递给秦风一杯,然后在他旁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俨然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他饮下一口酒,缓缓开口:“有点问题。”
袁瑾虚盯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接着说:“卓医生给他打了退烧针,又喂了两片消炎药,现在不烧了,人也睡着了。但是,”他顿了下,想到方才在西区时卓医生对他说的那些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转述。他抿了下唇,看向秦风,“卓医生检查了他的身体,说发烧是因为过激的性事引起的。”
秦风半垂着眼,漫不经心地晃着手里的杯子,半晌后,笑道:“二十二了,你难道还管他这方面的事?”
袁瑾愣住,当真思考起自己是否管得太宽,转念又想,这次情况特殊,他没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方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作风正派就行。”袁瑾撇了下嘴唇,无奈地摇头,“但我觉得他那个对象可不怎么样。”
这话一出,秦风手里的动作顿时停下。他扬了下眉毛,来了兴致,抬眸看向袁瑾的眼神都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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