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之前让你把这些烂事处理干净,你偏不听!”秦四爷原本苍白的脸,这会儿因为气血上涌,倒添了几分红润。他将秦风递过来的茶盏一摔,“你是不是想让秦家毁在你手上?赶紧把人交出来!”
秦风不紧不慢地端起自己的那杯饮下一口,轻置到桌上后,才开口:“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秦四爷眯起眼,显然不信,“跟你去了趟摩多尔,转眼就没了,怎么看,都跟你脱不开干系。”
秦风看向秦四爷,眼神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也毫无生气:“您说得对,人在我手上丢的,不行您把我交给安德烈,一命抵一命。”
“混账!”秦四爷暴怒,喘着气猛咳出几声。随后,他起身大步上前,一巴掌甩在秦风脸上。这一下,他使出了全劲,尽管年逾耄耋,当过兵的身子骨依旧硬朗。秦风那半边脸以迅雷之势迅速肿起,甚至嘴角也溢出了红色。爷孙俩断断续续相伴了这么多年,这是秦四爷第一次动手。
秦风顶着被扇得嗡嗡作响的脑袋,仰面朝四爷看去:“不管你们问多少遍,我还是那句,不知道!我他妈也想知道他在哪儿!”
嘴巴一张一合间,牙龈上的血沫越积越多,秦四爷紧盯着他,嘴唇颤抖着抿得更紧,不发一言。半晌后,他身体轻晃了一下,重新坐回沙发上。
“你以为在安德烈眼里,你的命能抵得了他的?”秦四爷哼笑,“那孩子手上的东西你有么?”
秦风还没从嗡鸣声中回神,但也立刻抓到了一个关键:“不就是那个项目,原始数据已经修复,就在公司里放着,如果安德烈是为了那个,我现在就可以交上去。”
“什么都不清楚,就急着替人赴死。”秦四爷不愿再看他,把目光虚虚落在前方,“那组数据弄不出那么大阵仗,真正有价值的是十一年前被顾氏夫妇谎称失败,而现在被沈商恩挪为己用的,Y.C.最终版。”
秦风眼睛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原本安德烈只是猜测,这个视频一发直接坐实。这天底下没有谁有这个本事能在一夜之间攻破所有的网络,除了真正的Y.C.。”秦四爷像副没有生气的机器,机械地往外吐着实情,“孩子,你保不住他,没有人能保住他。只凭他攻击全球网络这一件事,即使不落到安德烈手上,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秦风瞳仁一颤,登时,五脏六腑都拧成了一团。方才那一巴掌他不觉得有多痛,可现下却难受得几乎不能呼吸。
“保不住他”这四个字,像是一根钢针,从身体最深处扎上来,直直刺入了秦风的心脏。他摇摇晃晃站起身,然后蹲在四爷跟前,抓着他的手,哽咽道:“爷爷,怎么做才能救他?”
秦四爷这才把头转过来,眼前的秦风让他感到陌生,他从未见过对方如此狼狈、如此无措。他伸手抚上那落下明显红印的面颊,语气放缓了些:“找到他,然后把他交出去。”
“不,我不会把他交出来。”秦风不停地晃着脑袋,眼泪浸湿了四爷的掌心。
“听我说!”秦四爷掰住秦风的下巴,将他固定住,“我不是让你把他交给安德烈。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在安德烈展开下一步行动之前,尽快找到沈商恩,劝他自首。判多少年暂且不论,首先得要活命。”
秦四爷说得不无道理,秦风低垂着眼皮,眸色渐渐沉了下去。片刻后,他艰难开口:“那场爆炸案水落石出之前,他是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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