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秦风问他,他母亲会不会把他忘了,孟知雨回的是“不会”。这回答安慰的成分占了大半,而现在如果秦风再问他一次,他终于可以肯定地告诉对方,绝对不会。哪怕只是认识了几年,孟知雨都没把他忘了,何况与他有着刻骨记忆骨肉相连的母亲。
秦风是鲜活的,他想,是如此的让人印象深刻,好像拥有无穷尽的力量燃烧着自己。他曾被这种热度烫到,不过时过境迁,那些灼伤的痕迹已成为不再排斥的烙印,沉在他的记忆里。
“他离开燕城并且不允许再回来,让他这么失去与母亲最后的念想,我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所以,你就默默给大通寺捐助?”沈商恩问。
孟知雨“嗯”一声:“尽一点绵薄之力。”
替他尽孝么难道,沈商恩暗自腹诽,不过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起码孟知雨做这件事不是对秦风有别的想法。他脸上表情松快下来,嘴角也恢复了礼貌的笑:“那就谢谢孟先生了。”
孟知雨也冲他一笑,接着便要起身,屁股还没抬起来就听到沈商恩叫他。他重新看过去,自觉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实在搞不懂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眼里露着疑惑,不过还是给出了应有的耐心。
“孟先生,”沈商恩又叫了一遍,郑重其事的好像在为接下来的问题做重要铺垫。他依旧盯着那双眼睛,嘴里一字一顿地问,“那栋房子是什么样的?”
“那栋房子?”孟知雨眼里的疑虑更深,他明白沈商恩问的是大通寺旁的那个,只是不清楚对方的目的。“那房子不大,厨房餐厅连一块儿,客厅宽敞,唯一的卧室被用来放秦风小时候的物件。”
见沈商恩没有回应,一副还在等他继续说的样子,孟知雨只好继续回忆,把知道的都讲给他听:“好几年前了,一些细节之处记不大清,除了客厅的壁炉,倒是那整面墙的落地窗让我记忆犹新。那天雪下得挺大的,几乎糊满整扇窗户,看上去跟堵新刷的墙一样。”
孟知雨笑笑却发现沈商恩表情有一丝的变化,像剔透的琥珀上突然现出一条裂痕,让他不由得眉头一皱:“沈先生哪儿不舒服?”
不过一瞬,在孟知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沈商恩已经恢复成常态,他也挂上了笑,冲孟知雨道:“没想到秦先生如此记挂母亲。”他笑着摇了两下头,“我只是觉得自己作为他最亲近的人对他这些心思竟然一点也不知晓,心里有点不好受。”
“没事,你们日子还长。”孟知雨在他肩头拍了两下,起身就回了看台。他已经耽搁了很久,面上应付着沈商恩,心思早就飞到跳台那里,记挂着夏深那边的练习情况。
他拿起望远镜往外瞧,忽然动作一顿,然后又仔细看了两眼,接着便往大屏幕这儿走过来:“沈商恩,夏深不见了。”
沈商恩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被他这样一说,惊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他赶紧拿起手边的操控平板,在上面输入了一行指令,监控视频停在二十分钟前,那时夏深刚准备起跳。
“怎么回事?”孟知雨大步走过来,目光紧盯那块平板,几乎要盯出一窟窿。
沈商恩也着急,人是他看着的,现在出了问题,要是再生出点其他意外,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他又操作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从脖子上取下Y.C.插入。幸好他今早出门时,将这东西挂脖子上了,不然还得回去才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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