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突发情况时留给他们的预警时间,她点了点头,“辛苦了。”
头一天下了暴雨,红外探测设备布置得有限,只做了基础的防护,趁着天气放晴,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加固整个防线。
红外布线这种事原本应该归信息中队,但雨林环境复杂,这里的形势变化又不可预估,路怀勋才决定带着他们组的邵言和肖洪东一起去。
雨林里并不安静,各种昆虫动物的声音交杂着,倒显得闷着头走路的他们几个过于安静了。
“碰上战争,紧张么?”路怀勋在前面灵活地开路,即使他也是第一次到达这片区域,却有着极佳的方向感,绕过密布的灌木和溪流,也能准确地判断研究所的方位。
蒋启闷着头一边跑一边忙着调试设备覆盖情况,甚至没注意到路怀勋这种闲聊式的问句。
肖洪东沉默了一会儿,正对上路怀勋回头的眼神,只好低沉着答了句,“不紧张。”
路怀勋挑了挑眉,又问,“小邵呢?”
邵言虽然心思多,但也没真正怕过什么,以前想得多了,反而在直面战争的时候更加无畏。
“军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战争,没什么好怕的。”
路怀勋觉得位置差不多了,停下行进的脚步,转身看见蒋启已经抱着设备开始布线了。
他似笑非笑地倚在一棵树上,直望着树干延伸出的尽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他指着作训服胸口的空白处,又问道,“那你觉得,中国军人存在的意义呢?”
他们在来这里的飞机上摘下了所有象征国家的胸章臂章,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能以中国军事力量的名义,而与中方的和谈立场相悖。
“也是一样的。”邵言握着手里的枪,觉得路怀勋的眼神有些发烫。
路怀勋又把疑问的目光定在肖洪东身上,“你也这样想?”
肖洪东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路怀勋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只是宽容地微笑着。
蒋启布置好设备,才终于从自己的工作里暂时脱离起来,打量了一下他们几个的气氛,有点迷茫。
“蒋启,你说,中国军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蒋启没听过前因后果,只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太宽泛,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概括。
“不要求答案多么完美,说说你的第一反应。”路怀勋开始准备往下一个目标地出发了。
“抵御外敌,把战争隔绝在国土之外。”蒋启果真没想太多,老老实实地答道。
他们跑得离雨林边缘近了,竟然能听见远处似有若无的交火声,虽然看不到那边局势如何,但每一声热武器的爆炸,都意味着一份伤亡。
到了目标地附近,蒋启又开始沉浸在红外调试里;肖洪东望着交火声来源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邵言还惦记着刚才的问题,频频疑惑地看向路怀勋。
“孙子兵法看过么?”路怀勋微笑着,神色却有些庄重,“善之善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我们的战争论。”
他用匕首砍下半截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国境线,“从起源上讲,军队的确是为战争而生,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没有以任何名义向外扩张的念头,只是不能允许任何一支别国军队踏进国境范围一步。
“我们已经有七十年没打仗了,但却从未停止过国防的投入。航母卫星战|斗|机,建国初饭都吃不饱的时候研究核|弹,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
邵言目光灼热地看着地上的国境线。
“不战而屈人之兵。”肖洪东跟着念了一遍,看路怀勋的眼神变了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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