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大,雪鹰的直系军医又在手术室亲自盯着,几个主治医生吓得更加慎之又慎,导致手术时间比预计长了不少。
等到红灯终于灭掉,彭南跟着医生们一起出来,被外面这阵仗吓了一跳。
“你们都没归队?”彭南替路怀勋觉得头大,心里又莫名觉得感动。
“他人呢?怎么样了?”孟旭立刻迎上去。
“手术比较成功,感染的问题要看后续,得观察一阵子。”彭南心情好了点,开始满脑子都是路怀勋醒来看见这些人违反基地规定擅自行动后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就好。”孟旭知道彭南说话的风格,他喜欢有一说一,不留余地也不过分悲观,能这样说意味着路怀勋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还不回去,等着这小子醒来就把他气一顿?”彭南皱着眉打量了一番这群人。
“嗯,回,这就回。”孟旭也跟着心里一松,小声地下达整队集合的命令。
路怀勋从手术室里面直接被推进病房,他们在外面守着连面都没见到,等人一散,邵言立马问彭南病房在哪,小跑着又追过去。
隔着病房的玻璃,邵言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的路怀勋。
他面色惨白,昏迷中也不能摆脱不适,眉头皱在一起,手指无力地微蜷着,甚至连呼吸都要依靠床边的辅助机器。
可就是这样虚弱的路怀勋,竟也透着一股子坚毅的气质。或许源于他紧皱的眉头,又或许源于他几天前说过的“会努力陪共和国战斗下去”。
有时候邵言就在想,能从路怀勋身上学到的实在太多了,又不由自主地在反思,要是换成自己,会从哪一步开始做不到他这样坚定无畏,死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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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跟医生的计划分毫不差,路怀勋醒的时候高烧已经退了一些,但麻药劲还没完全消失,身上的疼痛都在可控范围内。
“醒了?”彭南拿着新的输液袋进来,正撞上刚睁开眼的路怀勋。
路怀勋没力气理他,精力都放在脸上的氧气面罩上了。他稍微挣扎了一会儿,面罩上蒙了一层白雾。
“干嘛呢,一醒就瞎折腾。”彭南见他意识恢复良好,顺着他的想法把面罩摘了。
“我这点伤,用得着这玩意?”他皱着眉头,满脸的不快。
说到一半,因为实在疼得厉害,他改成了气声。
“您这趟下来,就差进ICU了。”彭南把输液瓶换上,“我跟这么大个任务回来还得在一线提心吊胆地救人,您就可怜可怜我,配合点,行么?”
路怀勋笑着掩饰身上的难受,“我现在,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得不配合。”
邵言从在亚加纳最后几天就没怎么休息过,轮班守着试验组,轮班警戒,轮班看护路怀勋,仅剩的一点精神撑到路怀勋脱离危险就倚在墙角睡着了。
他睡得不沉,生怕路怀勋再出什么岔子,这边一有动静他就醒了。
“队长!”他看见路怀勋睁着眼,整个人都清醒了。
路怀勋跟着声音的方向往这边挪了挪视线,看见一身的行头都没换过的邵言,一脸的疲惫,看来是没跟大部队一起回去。
“你怎么也在?”他能感受到麻醉在褪去,疼痛像涨潮似的。
“冯将说我开始狙击训练以后一直是你独立负责的,所以暂时不急着归队。他怕有涉及雪鹰内部的事彭南一个人不好上报,批了三天假给我,我们俩轮班在这里。”邵言解释道。
“养两天就好了,用不着这么大排场。”路怀勋闭上了眼,有气无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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