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洪东也不在。”
电子地图记录了肖洪东最后的位置,那里离建筑很近,显然已经超过了路怀勋划定的火力范围。
他是唯一一个擅自行动的人。
孟旭额头和太阳穴暴涨出青色的血管,他咬咬牙,竟然说,“我回去救人。”
不就是违抗命令吗。
给我八个处分也认了。
只要你能回来签字……
“去他妈的完美撤退路线,我跟你回去。”
裴立哲仰头看着天,阳光激得眼睛酸疼,他有十几二十年没见过自己的眼泪了。
蒋启一反常态地没有看电脑,也没调试他那堆精密仪器。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冲动。”蒋启睁大眼睛,酸涩的感觉却压不下去,“队长一定不希望我们再回去。”
……
万籁俱静的黄坡下,仿佛远处的硝烟也被冻结了。
天空突兀地响起巨雷般的螺旋桨蜂鸣声,电台闪烁出一个陌生的频段。
“老朋友们。”温彻斯特声音懒洋洋的,“我刚从里面出来,都挺惨的。”
他顿了顿,“你们路队最后让我带句话,联系查理把屋里的炸弹清了,摆着怪吓人的。”
这边神经高度敏感的人同时抓住了“最后”这两个字。
甚至连开始考虑这两个字什么意思都觉得手脚冰凉。
可温彻斯特还在说,“顺便也帮我带句话。联系你们财大气粗的老冯,要想领这两个人回去盖国旗,先准备好钱。”
第60章
温彻斯特放下通讯器,示意飞行员不必再为了通讯频段的稳定维持飞行高度。
直升机猛地拉升,硝烟被天空扯远,温彻斯特终于坐了回去。
路怀勋无意识地躺在机舱的一间床上,呼吸已经很轻,半个身子都是血。
有巴希尔的,更多是他自己的。
旁边温彻斯特带来的医护人员正紧张忙碌着。
血浆一袋一袋地挂,路怀勋却没有要再醒的意思,只是时不时浑身僵直,一口一口地往外呛咳出鲜血。
“伤的是哪里?”温彻斯特拽住医生,“挑危及生命的说。”
医生摇摇头,“肋骨,估计断裂移位了,需要尽快手术。”
温彻斯特沉默了一下。
人都伤成这样了,刚才在建筑里还装得风轻云淡跟他讨价还价,可真能忍。
从在亚加纳见到路怀勋,这个人似乎总打破他的认知。
比如这个训练场里成长起来的狙击手并不是纸上谈兵,竟然也打得了实战。
比如,意志力可以打破很多东西,包括生理上的奇迹。
再比如,有些人原来真的可以为信仰把生命放在选项的后面……
毕竟信仰这东西,在温彻斯特看来,还是太廉价了。
即使是最专业的医疗直升机上也没有手术的条件,温彻斯特联系好最近的战地医院,插队把路怀勋排了进去。
七个多小时手术,比预计还要长。
冯明磊亲自打来的电话就有四次,那边用了最好频段的卫星电话,跟不要钱似的一直挂着视频。
然而画面里除了灰扑扑的手术室大门,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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